鄰里人雖是埋怨,卻不敢笑話這位連賬都算不清的村長,他的地位全憑著那以暴制暴的法子。
只是可惜了滿山的茶樹,沒過幾年便是逐漸被其它的東西所替代,有的甚至荒廢了起來,許是隻有沈商洛還在照料著那些茶樹。
不過這些都是李青蘭從諸多家常中東拼西湊起來的,許是還有缺漏的地方,不過也差不多是這樣的了。
沈商洛將米從煮沸的水中撈了出來,又將米盛放在一個盆中,再用簡易的木架隔開熱水繼續蒸。
這樣煮出來的米不僅晶瑩剔透,粒粒分明,更是在極大程度上保留了米的醇香。
剛等到做完這一切,屋外便是響起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還伴隨著竹柵欄被晃得吱呀吱呀的聲響。
“商洛!快些出來開門啊!聽見沒有?!
聽著門外的聲響,院中的幾隻母雞咯咯直叫的躲回了雞窩之中。
李青蘭翻了一個白眼,小聲的嘀咕著,“來便是來了,非要搞得人盡皆知,生怕旁人不曉得她又來尋物什了!”
沈商洛連眼瞼都沒有抬一下,只是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待會兒莫要多言,不要被人嚼了舌根才是。”
她快步走了出去,臉上卻是半分笑意都是沒有的,只是略顯生硬的喚了一聲奶奶便是將柵欄開啟了。
許秀芳對沈商洛的冷臉似是見怪不怪了,自顧自的進了屋。
“大清早的躲在屋中作甚?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撐起一戶人家來了!哪似你這般嬌生慣養的?!”
聽了這話的沈商洛也只是微微抬眸,“奶奶教訓的是,不知奶奶今日來事作甚?”
許秀芳不滿的嘬了嘬牙花子,“嘖,你這個丫頭是怎麼說話的?我來不得了不成?還不是來看看你,怎是這般態度?”
“看看?”
聽到聲響的李青蘭從屋中探出頭來,“你看你孫女帶著空竹籃幹什麼?莫不是你家中又缺了什麼物什?”
許秀芳倒是沒有理會李青蘭,只是臉色有些難看,冷冷的瞪了一眼李青蘭便是作罷了的。
自顧進屋的許秀芳將竹籃放在了那一方矮矮的木桌之上,那籃中其實盛放著一物,只是用紅布蓋著,看上去應該是一份文書。
還沒有等到沈商洛思量幾分的時候,便是見許秀芳蒼老的手反覆的摸著那張老舊的桌子。
“想不到這張桌子還在,這可是我當初嫁過來的陪嫁,當初給了你父親,沒成想還留著。”
看著許秀芳眼中的鄙夷和諸多神色,沈商洛不緊不慢的說道:“奶奶既是來了,那便一起留下來吃飯吧。”
話畢沈商洛便是回到了灶臺便,將昨日從院中藤架上摘下來的天羅瓜切成薄片,本是想著將其簡單的在油鍋中過一遍,斷生後加水和調料悶煮片刻。
這樣做出來的天羅瓜不僅口感豐富,更是解饞,用來下飯吃更是極好的。
只是還未切上幾刀,許秀芳便是蠻橫的將沈商洛推開,“你怎是這般切絲瓜的?自然是要砍成塊煮著更好。”
看著許秀芳接過手中的利刃便是忙活了起來,沈商洛只是乖巧的坐到了李青蘭的身側,兩人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起來,顯得格外的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