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套吧。”墨卿淺指著面前一件酒紅色襯衫的套裝,說道。
小姑娘忙取了下來,不知是拍馬屁,還是真心誇讚道:“你眼光真好,這酒紅色最襯人了……”巴拉巴拉一大堆。
而將夜離那邊也同樣遇見了這樣的情況,但他不像墨卿淺這樣的好脾氣,沒等人說完,直接拿著衣服來找他的小卿卿了。
兩人看見對方手中的衣服都愣了下,隨後又一齊笑了起來。
墨卿淺選的是一件酒紅色的襯衫,下面配著一條黑色西裝褲的套裝。
而將夜離選的是一套裙子,上面是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下面是一條酒紅色的高腰開叉裙。
“小卿卿,看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啊。”將夜離給了墨卿淺一個曖昧的眼神,拿過她手中的衣服,又把自己手裡的衣服塞進了她懷裡,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小卿卿快去試試好不好看。”
還沒等墨卿淺說話,他就鑽進了換衣間裡,只留下墨卿淺一個人面對手裡的衣服犯難。
小姑娘注意到墨卿淺的為難,低聲問道:“怎麼了?不喜歡嗎?”
“不是,就是……”墨卿淺欲言又止,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口,“我小腿上有一個傷疤,挺嚇人的,我怕……”
“我明白了,放心我有辦法。”小姑娘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玫瑰圖案的紋身貼,“我閒著沒事買的,你看這個能遮住嗎?”
墨卿淺平靜的眸子頓時發出欣喜的光,連道了好幾聲的謝謝後,才拿著小姑娘遞過來的水瓶,進到了換衣間。
其實裙子的長度恰好能遮住那道傷疤,只是她還是害怕,貼上紋身貼,做好心理準備之後才敢走出去。
將夜離早已換好了,慵懶地倚在牆上,對周圍人的或明顯,或隱晦的花痴目光,絲毫不放在眼裡。他隻手拿著手機快速敲著,不知道在給誰發資訊,聽見門開了的聲音,瞬間收了手機,移步到墨卿淺眼前,毫不掩飾眼裡的驚豔。
墨卿淺有些拘謹,她已經好幾年沒有穿過裙子了,更何況還是紅色的,現下緊張的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兒。
“可……可以嗎?”
將夜離笑而不語,將墨卿淺拉到鏡子前,指著鏡中的人:“你自己看看,這是哪兒來的仙女啊?”
墨卿淺看著鏡子裡與她平常截然相反的自己,晃了神。似乎有那麼一瞬間,她又變成了從前那個高傲的自己,穿著紅色的芭蕾舞裙,踮著腳尖,在明亮的燈光下翩然起舞,猶如一隻優雅且高貴的紅天鵝。
她的老師曾經這樣稱讚過她:“芭蕾舞界有高雅聖潔的白天鵝,黑暗邪魅的黑天鵝,而你將會開創芭蕾舞界另一個神話,從此世界的舞臺上又有了一隻熱烈嫵媚的紅天鵝。”
而當她告訴老師,她不能再跳舞時,老師霎時淚如雨下,眼裡的失望將她死死埋沒。老師嘆了好長的一口氣,將她抱在懷裡,哀聲說道:“我的紅天鵝就算折斷了翅膀,不能登上舞臺,讓萬人敬仰,也依舊是我心中無人可及的存在。”
她的老師並不算她真正的老師,因為她還沒來得及傳授她任何知識,她便失了翅膀,再飛不過高山與海洋,只能在低矮的泥沼裡苟延殘喘。不求生,也不為死。
傷口又痛了,火辣辣的痛。
明豔的紅色迷了她的眼。她從小就對紅色特別情有獨鍾,尤其是喜歡穿紅色的裙子,但是後來她的妹妹不知道為什麼也喜歡上,她之前一直嫌棄俗氣的紅裙。於是她的媽媽就把她所有的紅裙都剪了,並警告她,不許再穿紅色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