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小姑娘越扯越遠,而將夜離竟然還饒有興趣地聽著,邊聽邊點頭,似乎對小姑娘的話十分贊同。墨卿淺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小姑娘想得比她還要長遠,寶寶?她和將夜離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墨卿淺絲毫想不到。這些事對於她來說太遠了,根本不是她可以肖想的,她連和他在一起都不敢奢求,又怎麼敢不知好歹地想這些沒有邊際的事?
她從來都不敢想有關於他們的以後,怕自己會有執念,她是個容易陷在執念裡的人,可走出去卻難如登天。
“謝謝,”墨卿淺出聲打斷了小姑娘的滔滔不絕,微笑道,“你長的也很漂亮。”
小姑娘怔住了,對著這句語氣認真的話語,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揮了揮手,笑得很爽朗:“你就別睜眼說瞎話的來安慰我了,我對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漂亮這種詞啊,和我從來都不搭邊。”
“不是的,”墨卿淺站起身,堅定且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個以笑容掩蓋自己自卑的姑娘,“我沒有說謊。”
“哎,這個我向你保證,她確實沒有說謊。”將夜離伸手攬住了墨卿淺的肩,對她挑眉笑道,“我家小卿卿從來不屑於說謊。”卻又附在她的耳邊,悄咪咪地說了句:“因為說謊太容易被人揭穿了。”
面對墨卿淺的怒視,他立馬收斂了笑意,舉手投降:“我錯了。”
“無聊。”墨卿淺白了他一眼,忽略他戲謔的目光,走到小姑娘面前,一字一句極其認真地說:“我的奶奶曾經告訴我這樣一句話,每個女生都是誤入凡塵的天使,都是獨一無二的美好存在,擁有獨屬於自己的美麗,這個世界可能不會永遠美好,但天使會。所以不要懷疑自己,妄自菲薄從來都不是天使應該做的事情。”
小姑娘被這句話震的是久久回不過神,這樣的一番話,如果是其他漂亮女生說的,她肯定會指責她,沒有經過別人的苦,就不要故作高尚,兩片唇隨意一碰就說出這樣的話,顯得她多麼不知好歹一樣,膈應人。
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面前這位,不知道比她漂亮幾百倍的女生,她實在沒法這樣想她,可能是因為那雙眸子太過清澈,清澈得讓她覺得自己如果這麼想她,就真的太惡毒了。
她自己是不是天使,她不知道,可她一定是,那雙清澈的眼睛不是所有人都有的,讓人沒法懷疑她的心有雜質。
將夜離也同樣被打動了,望著眼前人的消瘦但筆挺的背影,笑容裡帶著幾分欣慰與悲傷。
欣慰的是他的小卿卿真的長大了很多,雖然是被迫的;悲傷的是她可以這樣勸服別人不要懷疑自己,要相信自己的美好,可她卻無法勸服自己。
她帶著溫柔的笑意,眼裡是一片澄澈,可只有他知道,那片澄澈下隱藏著怎樣的暗流洶湧。
這些通通被她藏在潑瀾不驚的眼底,與毫不入心的笑意裡。而以前她還是一個什麼都寫在臉上,讓人一眼就可以將她的心,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時間真的這麼恐怖嗎?
“走啊,買衣服去啊,再不買衣服都得吹乾了。”她對他挑眉,眼裡的光若隱若現。
似乎一切還與從前一樣,時間從未變遷。四年的分離仿若從不存在,他只不過是睡了一個比平時要長一點的覺。
他像從前一樣笑著攬過她的肩膀,用頭輕敲了下她的頭,對她豎起來大拇指,誇讚道:“小卿卿說的真棒!”
“少拍馬屁了。”墨卿淺雖然這樣說,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竊喜,“買完衣服快點換上,要是感冒了,將爺爺在心裡怕又是要好好說道我了。”
“這老頭敢!你可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兒,他未來的孫媳婦兒,他要是敢說你,我……”
“行了,別叨叨了,八字還沒一撇呢,別老是壞我名聲,要是以後你不要我了,我找誰湊合去?”墨卿淺笑著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