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抓到手的瞬間,千金的眼睛倏地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格外的可怖。
“你……你是誰!”她盯著顧清漪,緩緩開口,滿是警惕。
“小姐莫怕,草民是來給您看病的。”說實話,剛睜開眼的瞬間真的把顧清漪嚇到了,不過轉念一想,這女孩被病痛折磨的也是可憐,她不應該有別樣的目光。
於是,在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要多溫柔有多溫柔,把纏綿病榻的骨架子姑娘都看痴了。
天下女兒沒有不喜歡俏兒郎的,哪怕是個病秧子,也不例外。
結果這骨架子姑娘蒼白的臉竟漸漸染上了紅暈,帶著女兒家的嬌羞,“不好意思,我近日來沒有休息好,所以……”
顧清漪笑了笑,“無妨,在下能理解小姐飽受病痛折磨之苦。”
她不知道,看似人畜無害的笑容落在骨架子姑娘的眼裡竟是閃閃發光,心跳的更快了。
空有一個骨架子的瘦弱身軀,起伏的厲害。
“那就有勞小大夫了。”骨架子姑娘微微別過頭。
顧清漪本身就是個感情遲鈍的,自己的感情線都一塌糊塗,更別指望讓她瞧出這點女兒家的小心思了。
顧清漪點點頭,冰涼的指尖落於骨架子姑娘的手腕上,感觸著她微弱的脈搏。
“咦?”她疑惑出聲,從脈象來看並無不妥,但瞧著病患的模樣,不應該啊。
她的一聲輕嘆引起了骨架子姑娘的注意,“大夫,我是不是沒救了?”
顧清漪對上她的眼睛,求生的慾望是何其的強,既然她主動搭話,那顧清漪就接過話茬:“小姐,你這病是從何時開始的,可否與我詳細說說?”
一開始骨架子姑娘還有顧慮,有點諱疾忌醫的意思,也有點窘迫,她對顧清漪是一見鍾情,當然是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出糗。
看出了骨架子姑娘的顧慮,顧清漪加了把勁兒,“小姐,在下真的非常希望能夠解救您出苦海,現在唯有如實相告,才可有一線生機。”
顧清漪的眼神清澈,讓人看了便想溺於其中,骨架子姑娘張了張嘴,一咬牙,交代了實情。
她這病來得突然,也不過是四五月的光景,這都拜那日的晚宴所賜。
記得廚房那天做了她最喜歡的藕粉圓子,她一時貪吃,連吃了七八個,也不知怎麼的,吃到最後一個的時候覺得口感不對。
吐出來一看,那圓子的餡里居然有白胖胖的蟲子,而且還都是活的,不止一隻。
當時骨架子姑娘就受不住了,瘋狂催吐,各種清胃,哪怕到最後都吐出酸水了,她還不罷休。
“大夫,你不知道,那蟲子就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要不然高溫下怎能還活著?”
說著骨架子姑娘淚眼漣漣地看著顧清漪,在她眼裡這是何等羞愧的事啊。
顧清漪聽出門路了,她試探地問了一嘴,“小姐覺得那些蟲子仍在腹中?”
骨架子姑娘猛地點頭,“是啊,我甚至能感受到它們在蠶食我的五臟六腑,在爬來爬去,好惡心啊,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