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見自己的包容讓顧清漪愈發變本加厲,心下一狠,抄起傢伙直拍面門。
想著若是能讓眼前的年輕人吃些苦頭,興許她就知難而退了。
剛有動作,手背突然被異物擊中,打了個猝不及防,疼得守衛直哼唧。
“何人在我府門前造次?”也正是此時,宰相陰測測的聲音從守衛身後響起。
出於骨子裡的恐懼,門口的兩個守衛在聽到宰相的聲音後,身子明顯一怔。
顧清漪也注意到了,但她沒當回事,視線越過守衛,直直對上了胡宰相。
“相爺,草民今日在告示榜看到了貴府張貼的懸賞告示,也為小姐的身體擔憂不已,這才揭下榜,前來斗膽一試。”
顧清漪不卑不亢,腰板挺得筆直,一身正氣。
胡宰相冒著精光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不耐,尾調微揚,“就憑你?”
“相爺,小姐纏綿病榻已久,草民也略有耳聞,若非沒有絕對的把握,自然沒膽量前來,還請相爺給草民個機會。”胡宰相的態度並沒有嚇到顧清漪分毫,守衛們還覺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卻不知這顧清漪是根本不知情啊,紅媽媽道聽途說來的訊息多是謬論,一點正經的都沒聽到。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夥計,本相就給你這個機會,不過醜話說在前,若是你治不好本相的閨女,你就得為你今夜的行為付出代價。”
胡宰相袖子一揮,守衛們識相地退到原本的位置上,看著顧清漪的視線裡帶著同情。
顧清漪被守衛看得莫名其妙,怎麼好像她會一去不復返一樣。
低頭跟在胡宰相身後,氣氛詭異的可怕,也許是胡宰相壓根就沒瞧得上他,之所以放進來,也是因為動靜鬧的太大了。
顧清漪沒心思猜這猜那,反正做事只看結果。
走到胡家千金的閨房門口,胡宰相讓了一步,“你自己進去看吧。”
這個時候,他倒有些父親的樣子了,可能是看著女兒實在於心不忍,所以沒法直接相處。
“行,那您派人盯著我點?”顧清漪這話絕不是挑釁,就是想著有個人證啥的,證明她是正經治病的。
胡宰相擺了擺手,“屋內有人,想你也是耍不出什麼花樣的。”
顧清漪撇了撇嘴,邁進了屋子。
臥房在她的左手邊,隱約還能聽到女子哼唧的聲音,“我不吃!全是蟲子,不吃不吃!”
顧清漪循聲走去,就看到粉色帷幔裝飾的床榻之上,躺著個骨頭架子。
沒錯!那女子已經瘦脫了相,就是骨頭外面包了層皮而已,若不是她時不時哼唧兩句以及她那微微起伏的胸膛,顧清漪甚至覺得,她已經不是活人了。
眉頭緊蹙,快步走上前,床榻上的女子眼窩深陷,兩頰也深深凹進去泛著鐵青,唇色全無,還乾巴巴的。
那頭髮也如同枯草一般,稀稀疏疏的散在枕頭上。
她正看得出神,床榻上的女人卻忽然躁亂起來,瘦骨嶙峋的雙臂胡亂的揮舞,口口聲聲唸叨著,“不要吃!我肚子裡有蟲子啊!好疼!好疼!”
顧清漪趁機抓住了女人的一隻手,想替她診脈,說來奇怪,她進來這麼半天也沒見個人,而且這千金也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