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擠出個把寶貴的時間,再遇個好天氣,來岸邊作那“徒有羨魚情”的垂釣者,哪怕需要定在那裡一整天,哪怕最終的結果只是“魚死網破死磕到底”,開始時的架勢,宋總他老人家也一定拿捏得彷彿志在必得,好像只是為了給自己打打氣。
夫人倒是個百分百的賢內助、自己無條件的仰慕和追隨者,興致勃勃、真心實意地應和著自家夫君:“就是就是,小姑娘她懂什麼。”
甥舅倆在不遠處手忙腳亂地支著帳篷,夢遙幫不上什麼忙,便隨意地沿著河邊閒庭信步。
河岸上水草豐美的地方,熙熙攘攘的野草已經探出頭來報到;嫩綠的柳芽兒隨風舞動,綠色的枝條拂過舒適的鳥巢,好似輕柔的絲帶在空中飄;野花、青草,山澗溪水,偶爾驚起的飛鳥,溪水石縫裡藏匿的小魚,都成為她消遣的物件。只是這飛鳥若離得人太近、而自己又完全不知曉,當它們像受到驚嚇一般突然從藍綠色的湖面向上空“撲稜稜”起飛時,還伴著那強大的“魯魯”聲,難免會讓人嚇一個大跳!
毫無徵兆地又被嚇了一大跳後,夢遙不再自顧自玩耍,起身去找宋逸。
彼時甥舅倆已經坐在帳篷外的野餐墊上捧著各自的手機戰得酣暢淋漓。
夢遙在小夥子聲旁坐下。
“你也來你也來。”話雖如此說,小夥子忙得眼皮子也沒有抬。
夢遙不愛打遊戲,眼瞅了一會,那無聊而機械的打鬥動畫看得人百無聊賴。於是她又起身,揪下幾根嫩柳條,隨意地打結纏上幾圈,給自己編了個草帽,星星似的點綴了草地上遍佈的紫色小花。編好後特意就著湖水照了照,感覺素雅別緻,於是給朱凱心也編了送過去。朱凱心笑著比劃戴在了自己老公的頭上。她老公依舊像被孫猴子使的定身法定住了一般。
日頭早已高高升起,想著花樹蔭下還有酣戰的兩人。夢遙很快編好了兩個送過去。宋逸頭也不抬地接了,不假思索地扣在自己頭上並點了贊:“好涼快!”
再遞給朱凱烈時,那人抬眼瞟了瞟自己,並沒有接,依舊氣定神閒地悠悠地開口:“不戴,堅決不戴,太綠了!”
夢遙意識到什麼,幾乎噴笑出口。這樣頑童一般的朱凱烈,和高冷霸氣時候的總裁,到底哪個才是他本尊?
自己不戴也就罷了,還把宋逸的那頂也順手擼了下來。
夢遙冷不丁被無聲地回懟,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手不疼,但回彈回來,心卻空空。可是總裁的做法又不無道理,為了不浪費,她自己多戴了一頂,另一頂依舊送給了朱凱薪。
後來,大約是朱凱薪覺得實在無聊,賢內助也做不下去了,也加入到這邊。幾人輾轉潛入帳篷開始用撲克打升級。娘倆一隊,俊男靚女一組。
這個遊戲夢遙是擅長的,大伯家的飯後黃昏,一家人經常就著飯桌打,她和哥哥常常能把兩個長輩殺得片甲不留。
幾圈下來,俊男靚女一組一直佔著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