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就這麼枯坐了良久,洪德光最終還是撥出了朱筱雅的電話,這次的事情太過重要了,不論如何也要趕緊找女兒問清楚,以趙敢和自己女兒的關係,朱筱雅確實有很大可能知道那檔案到底在哪裡。[燃^文^書庫][].[774][] .而且洪德光很清楚東方靖的行事手段,如果朱筱雅老老實實的還好,但要是有什麼違拗的話,那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洪德光當然不知道,此刻的朱筱雅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程沁在離開上海趕赴平津的時候,已經安排好了公司最近的事務,所以這些天也都沒有回去,白天基本都在醫院陪著朱筱雅,直到夜晚才回自己在平津的臨時居所。
楊東文幫忙安排了第二醫院最高階的病房,有專職的護工和護士全天守候,而且是24小時輪班。
已經是晚上**點鐘的時光了,夜色靜謐,天空層層暗雲透著淡淡的月光。朱筱雅望窗思情,心中想著再也見不到趙敢了,連彼此間愛的結晶也沒了了,心中的苦楚難以抑制,眼看著又要落下淚來,卻又猛然醒覺房間裡還有個三十多歲的護工大姐,忙先讓那護工去到外面,要自己一個人好好靜靜。
房間內少了一個人,登時更顯寂靜空落。但朱筱雅一心思念著趙敢,倒也渾然無覺。忽然,一陣吵鬧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沉默,朱筱雅呆了半天,才拿起電話接起,澀聲喊道:“爸。”
洪德光已經準備好了開場說辭:“趙敢的事情爸也聽說了,你也別太難過,當心誤著了身體。打算什麼時候回家來呢?”
“暫時先不回去了吧,我快一年沒回來了,公司裡有好多事情要處理。”
“哦。”洪德光略微沉默了片刻,“可是你媽她想你想的緊啊?你要不先回家來看看?”
朱筱雅神色一動,幾乎就要衝動答應了,但又很快想到女人的感覺何其靈敏,要是自己回家,保不準會被母親發現懷胎流產的事情,只能忍下心中的波瀾說道:“還是再過段時間吧……我媽身體還好吧。”
“好,好,你放心。”洪德光很自然的接到了另一個話題上,“你最後見趙敢是在什麼時候,他有沒有給過你什麼重要的東西,要跟爸說實話。”
“……?”朱筱雅一陣疑惑,腦海中翻騰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東西,花花草草的倒是有,但這顯然不是什麼重要東西,只能回道:“還是剛過完年在美國見的了,沒有什麼東西啊,怎麼了爸?”
“你確定真的沒有嗎?”洪德光的語氣忽而凝重起來。
“真的沒有啊。”朱筱雅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呢爸?”
洪德光卻是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又接著說道:“那你能告訴爸你現在在哪裡嗎?我前段時間派人到你們雜誌社找過你的,但你那裡的員工說最近一直都沒見你。”
朱筱雅心中一驚,知道自己的謊言破露了,以父親的睿智,自己要是臨時編撰出另一個謊言的話,還是會被拆穿,於是只能無奈道:“好吧,我在醫院,但是您千萬不能和我媽說。”
洪德光有些擔心起來:“醫院!?哪家醫院?”
“沒事兒的,就是感冒發燒打點滴呢,好了就回去,您別擔心我了,沒事的。”說完這些,朱筱雅咬咬牙結束通話了電話。如果再跟老爸說下去的話,保不準會把什麼都說出來。
洪德光還想再說點什麼,卻只聽到嘟嘟聲從耳旁傳來,只得先扔下手機,片刻後又重新拿起手機,這次撥出的卻是助理的電話。
待電話接通之後,洪德光用著萬分凝重的語氣吩咐道:“幫我去平津市所有的醫院查下,看我女兒到底在哪個醫院,明晚前務必給我個準確的回覆。”
第二天的時候,東方靖與陸震會面。
在當日的黃浦江事件之後,陸震早已在中國遭到警方通緝,但因為本事著實過人,又有著極強的反偵探技術,警方也奈何他不得。而且他事後就返回到了美國,這事兒也就漸漸的淡去了。
東方靖把和洪德光交談的內容說給了陸震,又補充道:“洪德光已經問過他女兒了,朱筱雅應該也不知道檔案在哪裡?但我問他朱筱雅在哪裡,他又偏偏不肯說。”
“不管是不是真的在朱筱雅手裡,我們也先得把一個個目標都排查下去,現在這樣太費時間了,那檔案一日找不回,便多了一份危險。我會派人跟蹤楊東文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楊東文應該知道朱筱雅在哪裡。”
東方靖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就算是楊東文不知道,但他也很有可能知道那檔案在那裡,按照之前的情報,楊東文應該是第二關係人了。”
陸震沉沉一笑,卻是沒再說話。人人都道趙敢已經死了,他卻不以為然。他陸震做事一向穩重,除非是親眼所見,或是親手所做,否則絕不會輕信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