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文西看了一會兒,隨後把視線移向一邊。
“我對遊戲不感興趣。”圖利斯冷靜地說,“特別是電子遊戲。”
文西不懂他的意思,問道:“為什麼?”
“知道怎樣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人嗎?”
“不知道。”文西承認,“你們不過就是打個架,不管單挑還是群毆,我想,和當兵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你錯了!”圖利斯說,“你以為我們這麼鄭重其事地約架,每個人揹包裡裝一塊板磚就夠了?大多數人認為只需要兩隻手、兩隻腳,外加一顆笨腦袋。這種貨色當炮灰還行,在冷兵器時代,也許熱兵器時代也是這樣,覺得手下有這種兵就夠了,但現代士兵卻必須是個專家,技能之高,放到其他行當裡隨便就能混個碩士。
我們可不會啟用任何笨蛋。所以,為了打發那些堅持要服役、卻缺乏必需技能的人,我們不得不發明出一系列骯髒的、噁心的和危險的工作,讓他們知難而退……至少讓他們在這輩子剩下的時間裡牢記他們的公民權來之不易,付出了昂貴的代價。
就說剛才在這兒的那個小娘們吧,也許她只想當飛行員,我希望她能實現願望;我們總是需要好飛行員,好飛行員數目不夠。
但如果她沒能透過考核,在對決的時候,可能根本就無法控制飛行滑板。後果是相當的嚴重,她輸掉的不僅僅是戰鬥,很可能連命都輸掉畢竟,在半空中被打下來,光靠運氣是遠遠不夠的。
我們是打架,不是殺人!沒有人願意為死亡承擔後果。”
圖利斯叭叭地說這麼多,文西越聽臉色越不好看,無非就是委婉地告訴他,他文西不夠格參加他的‘生日宴會’。但他說個不停,文西根本插不進嘴。
他停了一會兒,又說起來,“所以,你還是先回去吧。去上大學,然後當個數學家,研究一下數學模型或者無窮小到底有多小,或是保險推銷員,隨便什麼都行。”
文西說:“彎彎繞說那麼多,還把話說得冠冕堂皇,你就明說,我幹啥都行,就是不適合打架唄,我還是要參加。”
“噓!!小點聲!別人聽見就麻煩了!”圖利斯緊張地四處張望一下,見四下無人,也沒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才鬆口氣,說:“約架前,大家都會說一下正氣凜然的話,免得被對方抓住把柄,意思大家明白了就行。
你佔了我的名額,我會輸的,一對一,這個你懂嗎?”
文西心領神會,這是怕被發現哦,偷偷摸摸的,像要跟誰去偷情似的,這麼刺激的活動,更是心癢癢地,於是壓低聲音說:“不是說生日宴會麼?我可是一名出色的飛行技師!”文西堅定地回答,“我可以將他們一個個的搓圓捏扁。”
圖利斯猶豫了——突然間意識到,如果不嘗試一下,冒一些險,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新的隊友加入了,到最後自己將什麼都不是,只是個贅婿的兒子,心中想到:“我得試一試。”
“好吧,”他說,“不能說我沒努力勸過你。”
時間就在文西緊張的期待中慢慢度過。
三個時辰後,文西和圖利斯來到了大樓的最頂層。上面有一間臨時搭建的房間,在經過一個過道的時候,二人被一個身穿醫生服裝的人截住了!
被人拿針頭全身扎來戳去,被熒光鏡看來看去,好像要進行類似體檢一類的環節。文西覺得很是有趣,打個架而已,身體檢查是怎麼回事,如果你沒病,他們竭盡所能想讓你染上病。如果他們的努力失敗了,你就透過了?
“這是肉身檢測,預防作弊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和一架機器人搏鬥。”圖利斯耐心地跟文西解釋。
文西問圖利斯,如果醫生通不過體格檢查的人,也就是發現對方使用了機器人,會怎麼樣。
圖利斯看上去一點也不吃驚,也許他曾經經歷過這樣的作弊場景,只是淡淡地說:“這個社會不會淘汰誰,他們自己就會把自己淘汰。以後就是出現再大的挑戰,也沒有人會幫助他他會被精神隔離。”
“哦,是這樣啊”文西明白了檢測的意義,也明白是一件很嚴謹的工作,可是,“對不起,醫生,那麼這種檢查又有什麼意義呢?”文西根本不相信,就這麼敲敲打打就能把機器人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