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告吧?他們這些人,什麼都做得出,這樣的事並不少見,緝毒那裡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局長說。
對面那人又說:“一開始監獄那邊也是這麼認為的,可這個人後面又有其他人出來了,是一個判了五年的,說也是一樣,當初答應根本不會進來,頂多幾個月緩刑一下,他還不敢舉報,看別人舉報了才站出來的,這個人說的很確切,送的還不是錢,是根鋼筆,價值兩萬美金,他說是他身上最值錢的了,當時就塞過去了。”
“兩萬美金的鋼筆?金子打的啊?”局長說。
對面那人又說:“主要是兩個人都舉報了,怎麼也得一起說明一下吧?什麼都不交代好像說不過去。”
局長頓了頓:“好,我跟你一起過去,講一下事件,注意情緒,他的人品我是相信的。”
齊憶笙急忙快走了幾步,到印表機的地方隨意的按了按,當作是在列印,眼看著局長和身後的那個人走過去,她餘光一直瞥著,卻看見他們走到詹子平的辦公室,敲了敲門,還進去了。
兩萬美金的鋼筆……
齊憶笙知道誰有一根價值不菲的鋼筆,她見過,很獨特的造型,就在他的辦公室裡,她曾好奇過,可最終沒有問,因為知道他並不喜歡別人干預他的人生。
那麼,剛剛說的那些,都是詹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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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做過。”詹子平的回應很寡淡,只這樣直白的拒絕。
“我也相信你,可是有兩個犯人都這樣說,所以循例問你一下,這兩個人都是你抓進去的,對你有怨恨,我們明白。”局長還是很客氣。
詹子平站在辦公桌的另外一邊,眉目之間都有些輕慢,似乎並不把這些控訴當一回事。
這不算是什麼稀奇事,做這一行得罪的人很多,被反咬一口洩憤只要是沒有證據,清者自清。
他心頭有些高傲,關於這些,尤其聽到那些說收受了8萬塊人民幣這種控訴,說真的,就是他犯不著。
他從小家境就不算差,除了那幾年,他花銷並不大,剩下的不少,獎金髮下來夠買了房子,並沒有什麼值得他特別上心的事情,結婚可能算個例外,可他預計要娶的人一來不肯嫁給他,二來是個小富婆。
陪同來的男人卻還是有疑慮,猶豫問出一句:“張鵬供述說,送了你一根鋼筆,價值兩萬美金的,這個鋼筆也是虛構的嗎?”
詹子平的眸子卻是一凝,頓了頓,脫口而出:“鋼筆?”
“對,一根鋼筆,剛局長還說什麼鋼筆這麼貴,得金子打的了,我也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就是說這個鋼筆還挺詳細的。”陪同來的男人口氣輕鬆的說。
詹子平臉上有些陰翳的神色,鋼筆……
“小詹?”局長看他的深情,安慰說:“你別太放在心上,我們就是了解一下。”
陪同來的男人是刑偵出身,慣於審訊的,立刻脫口而出:“還是你有這個鋼筆?”
局長也是一稟,盯著詹子平。
詹子平眸子凝著在桌上的某一點,似在思慮什麼,又像是整個人都已經沉浸到不知名的虛空裡,根本沒有注意周圍人的眼神。
他的眉毛也緊繃起來,臉上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