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千萬人吾往矣,其九死而無悔!
周赫是這樣想的,反正自己好像也死不了,死個九次九十次都沒問題。
唯一記掛的還是紅衣啊,所以該努力還得努力。
深夜頭埋油燈下奮筆疾書的周赫,偶爾抬頭看一眼打著哈欠的紅衣,
光與紅衣相協乎!
周赫低下頭繼續寫,他得先在刊文上為攤丁入畝造勢。
制度事關一國穩定,特別是稅制這種事關上至君王,下至黎庶的民生制度,更是需要慎重對待。
周赫想下猛藥,但也不能一蹴而就立刻下猛藥,得文火一直先溫著,然後斃敵於一役。
周赫寫下《從高祖約法三章觀制度三要性》。
判斷制度好壞,首要在於與民是否有利,其次是便捷性,最後才是為君國政府之利。
通篇白話文,周赫文言文拿不出手,沒辦法還得署名蘭陵笑笑生。
周赫看到蔡琰低頭沉睡過去,起身拿了件披風蓋在蔡琰背上。
蔡琰悠然轉醒,剛好看到周赫溫柔的一幕,神情一怔,脫口道:“這算不算以前的過家家?”
說完就臉色紅透,周赫沒注意看,燈光下紅衣整個人都是紅的,倒一下子看不出臉紅。
以前當馬的時候,他們也經常過家家,不過那時候蔡琰要當女將軍,周赫本色出演赤兔神駒。
周赫只當蔡琰懷念以前的日子,沒往細處想。
蔡琰又不好解釋什麼,難道直接告訴小紅她的感覺,剛才溫馨的一幕讓她有種閨中樂趣的感覺,她還真說不出口。
雖然經過周赫很長時間的薰陶,蔡琰與周赫熟悉的前世女孩已經有了七分相似,到底是這個時代成長於深閨中的女子,沒前世那個文化氛圍,喜歡沒那麼容易說出口。
要不是周赫當牛作馬然後近水樓臺,恐怕這輩子也別指望碰上蔡琰,更別提現在同一個屋簷下耳鬢廝磨。
要知道蔡琰是有指婚的,要不是因為神女的身份,手上又掌握著赤旗軍的指揮權,早就被有著蔡邕指婚承諾的衛家吃幹抹淨了。
想到衛仲道,周赫怔了怔,過了小片刻道:“該解決河東的問題了,衛家還沒搬來幷州嗎?”
“沒有,衛家用之前我對付他們的方法對付我,拖字決。”
蔡琰按了按雙眼,整個人清醒一些,感覺不再擔心犯花痴。
周赫冷冷道:“既然要對世族下手了,那從河東郡開始吧,正好也解決河東賊禍,你不是說我一直威望不夠嘛,那就打出一個煌煌天威出來。”
周赫又問蔡琰:“趙雲募兵回來了嗎?”
蔡琰搖頭道:“未曾回來,不過他捎信說一切順利,常山國募軍五千,加上沿途又招攬了一些,估計會有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