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延慶路過門口,賈玭不爽地偏過頭去。
對李延慶以勢壓人這事,賈玭至今耿耿於懷。
賈玭本以為李延慶只是照舊來留臺打卡混日子,可李延慶卻在門口轉了個彎,輕輕叩響了房門。
李延慶在門口站定,拱手行禮:“賈員外,下官有事稟告。”
“你...”賈玭一口蒸餅差點沒嚥下去,連喝了兩口菽漿方才緩過勁來:“你...你進來說。”
李延慶緩步進到屋內:“賈員外,秋稅將啟,去年偃師、登封等縣秋稅未達定額,下官近日打算赴偃師、登封等縣巡視一番,抓幾個貪官汙吏以震懾地方。”
賈玭放下手中的油紙包,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皺著眉問道:“你為何要這時候出城巡視?天使昨日才到洛陽,我御史留臺的當務之急,是配合天使完成朝廷委託的重任。”
李延慶輕輕躬身,微微一笑:“員外與留臺的諸位同僚皆精明強幹,而下官駑鈍,留在洛陽恐怕會有礙天使與諸位同僚,不如就讓下官出城巡視,員外以為如何?”
這李延慶,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就他那莽撞的性子,若真妨礙了天使執行要務,那倒黴的只會是我自己......賈玭思緒一轉,說道:“既然你要出城巡視,那不妨多巡視幾個縣,將洛陽城以西的壽安、福昌等四縣也巡視一番,去年這幾個縣只是堪堪達到定額,地方官吏需要敲打,本官許你一個月的時限。”
昨夜司徒詡在席間並未透露此行的具體目的,賈玭不確定司徒詡要在洛陽待多久,便想著順水推舟,乾脆讓李延慶離開洛陽一個月。
這卻正中李延慶下懷,他當即回道:“下官定不負員外所託。”
“你今日就出城,早日完成巡視,年末考課時,本官不會少了你的那份功績。”賈玭恨不得李延慶現在就離開洛陽。
李延慶拜別賈玭,離開留臺,並不著急回府,而是轉道去了韓倫的府邸。
按照司徒詡昨夜透露的機密,他今日便會領禁軍將韓倫押往開封。
若是韓倫願意束手就擒,那自是皆大歡喜。
而韓倫若是敢有絲毫違抗之舉,那司徒詡也不介意給韓倫個“體面”。
李延慶來到韓府門口時,韓府已被全副武裝的禁軍士兵團團圍住。
而在禁軍的警戒線外,正聚齊起源源不斷的圍觀群眾。
這司徒詡行動當真迅疾,韓倫定然想不到,這司徒毓昨夜才進城,今早就會“不宣而戰”發起突然襲擊......李延慶騎在馬上,舉目望去,視線越過重重人群,正看見身著青色官袍的司徒詡與韓府的門子交涉。
司徒詡手持聖旨,不耐煩地對門子道:“你速速告知韓倫,本官此行只抓他一人,讓他儘快出來,本官再給他寬限半刻鐘,你也不想本官領兵進去請他出來吧?”
郭榮的旨意,是隻抓韓倫一人入京。
司徒詡雖手握聖旨,但韓倫畢竟是當朝頂級勳貴,司徒詡也不敢輕易領兵進門,只好在門外嚇唬嚇唬門子。
門子嚇得面色鐵青:“小的已經派人去通報阿郎了,只是平常這時候阿郎還未起床......”
“啊?還未起床?”司徒詡面色一變,大聲呵道:“你這意思,是要我親自去叫他起來不成?”
門子額角熱汗狂冒,往後連退兩步,顫抖著回道:“請官家再稍等片刻,我家阿郎即刻就來,即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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