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延慶轉念又想到:“原本的歷史早就隨著我的穿越而變動,郭榮日日如此操勞,聽在寢宮中也常常工作到深夜,也許會比歷史死亡時間更早也不定,得儘早謀劃......”
翰林巷地處開封東南角的左二廂,橫跨五條甜水巷,呈東西走向。
這翰林巷正如其名,巷內店鋪大多經營文房四寶,以及書籍。
巷內共有三家書鋪,博雅書鋪是其中規模最大的一家。
李延慶一行按照約定,抵達了博雅書鋪的後門。
門口早已有書鋪掌櫃等候。
果不其然,馮吉並沒有出現在博雅書鋪。
李延慶雖然感到一絲遺憾,卻也愈發欽佩父親的老謀深算。
將帶來的一千多貫現錢交給書鋪掌櫃後,李延慶指揮護衛將九經搬上馬車,不多停留,立即駛離了博雅書鋪。
......
馮吉並非不想當面見一見李延慶。
畢竟李延慶能以十五六歲的年齡,寫出一篇老練的官樣文章,這意味著李延慶相當聰慧老成。
馮吉對這等人才,向來是很感興趣的,何況李延慶還是李重進最為器重的三子。
但馮吉今日卻脫不開身,他受到範質的“邀請”,必須要在散朝後去政事堂一趟,範質有重要事項與馮吉商談。
範質的邀約,馮吉自是不敢拒絕。
可當馮吉匆匆趕到政事堂時,範質卻無暇見他。
原來範質剛到政事堂,就被郭榮召進了宮。
馮吉卻不敢離去,只好在政事堂內等待範質。
日暮西山,範質終於是回到了政事堂。
“三郎,讓你久等了。”範質步履沉穩地走入公廨內。
“下官見過範相公。”馮吉趕忙起身行禮。
範質打量了馮吉兩眼,嘆道:“幾月不見,你又清瘦了不少,要多注重身子,少喝些酒,少沾些女色。”
馮吉心中冷哼一聲,將頭壓得更低:“多謝相公關心,下官只是有些許隱疾罷了,早已不近酒色。”
“可老夫前些日子才聽聞...”範質頓了頓,意識到自己與馮吉關係早已淡漠,而且自己自去年四月以來,一直有意地打壓馮吉,自己早已沒有立場再像從前一般教訓馮吉。
也罷,範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去年王相公曾舉薦你為知制誥,陛下也有意於你,但老夫卻進言勸阻,你會記恨老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