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這可是三千精銳,不是三千散勇。”郭榮還是有些不相信。
禁軍訓練新兵都是半年起步,才敢稱得上能上戰場,張藏英說他一個月就能招攬三千精銳,郭榮實在是不敢相信。
“若是一月內不能招募到三千精銳,臣願提頭來見!”張藏英語氣堅決。
見到張藏英如此自信,郭榮不禁有些動搖。
郭榮也很清楚,若是派出五千侍衛馬軍,或是殿前司的五千鐵騎軍北上戍邊,依照張藏英和王彥超的說法,胡盧河沿岸自然是固若金湯。
可騎兵的消耗卻是一個無底洞,每一名騎兵意味著至少兩匹戰馬,出動五千騎兵戍邊半年,人吃馬嚼下最少要花費掉十萬貫。
若是這支騎兵再和契丹騎兵硬碰硬打上幾場,那損耗將會是一個天文數字,即便是最下等的戰馬,一匹也值二十貫,每名騎兵身上的全套甲冑也值十幾貫。
而且每一名騎兵都是禁軍裡精銳中的精銳,沒有個四五年的錘鍊是成不了一名合格騎兵的。
不行,現在的國庫難以支撐騎兵的出動,這筆錢必須要留著來年征討蜀國,郭榮很快就否決了出動騎兵的方案。
不如現在就讓這張藏英去河北,若是他能招到足額的三千精銳,再加上王彥超和韓通手下的州軍,防住幾千契丹騎兵應該沒有問題。
而若是張藏英二十天內不能招到兩千名精銳,那時再派遣騎兵北上也不遲。
河北的官道每年都會整修,騎兵只需六到七日便可抵達胡盧河。
嗯,這樣最為穩妥。
坐在御椅上思來想去,郭榮最後下了決斷。
“張卿,朕任命你為緣邊招收都指揮使,本官還是之前的德州刺史,你務必在二十天內招攬到兩千精銳,若是不能做到,你的頭顱朕自會取下!”
緣邊招收都指揮使的差遣,是郭榮現場發明的,現在的使職差遣制度下,差遣只要能確切地表達某官員負責某事即可。
張藏英聞言喜不自勝,當即拱手道:“陛下就等著臣的捷報吧!”
二十天,二千人,在張藏英看來沒有任何問題。
在契丹當官的這十多年裡,張藏英也不是白當的,他早就在契丹軍中埋下了不少習作,而且這幽燕的山川裡,多得是與他相熟的豪傑。
等到張藏英領命退下後,郭榮攤開一張白紙,寫下了對張藏英的任命,召來候在殿上的翰林院使,令他將這紙送到翰林院去,由翰林院中值班的翰林學士書寫詔令。
翰林院使是一名年輕的宦官,在郭榮與翰林院間起傳達聯絡的作用。
在處理完張藏英的任命事宜後,郭榮又開始翻閱奏章,這一份是國子監祭酒尹拙遞上來的。
這份奏摺通報了國子監正式開課一事,還提及了刊印九經一事。
“哦,今年已經都到這個日子了麼?國子監都開課了。”
郭榮想了想,對張守恩說道:“派人去國子監知會尹拙,我明日抽空去國子監看看。”
今年是郭榮登基的第一年,前十個月他的主要工作重心都放在“武”上。
如今也該表達表達對“文”的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