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你看見那個刀疤臉的人頭,為你死去的親屬報仇,到時你自然就相信我了。”李延慶高聲說道。
劉從義頓了一會:“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那你可否仔細講講,那晚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李延慶問道。
劉從義組織了一會語言,緩緩答道:
“大約是二更天的時候,那時我在船上睡覺,我的小叔掌著船,我是被殺喊聲吵醒的,等拿著刀出了船艙,小叔已經死了。”
“兩人來圍攻我,其中一人正是那刀疤臉,我拼著受了一刀,跳了船,上岸跑了。有人追我沒追上,還好傷不深,我撕了衣服包上,便連夜往東走,快天亮的時候從東邊的水門進了城。”
“只記得這些了?”
“那時剛睡醒,等跳了水才清醒,就只能想起這麼多了。”劉從義說完又咳了咳。
“好吧,還請兩位暫住此處,等我收集證據,抓了刀疤臉,向聖上進言,斬了竹奉璘,兩位自然知曉我的用心。”
李延慶慷慨激昂地說完,便轉身離開。
出了劉從義的屋子,李延慶來到小院西邊,住著陳郎中的屋子門口。
陳郎中已經聽到了中間屋子傳來的動靜,從窗戶中看到李延慶過來,趕忙開門跪拜:
“郎君,在下都懂,在下什麼都沒聽到,也什麼都沒看到,在下家中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八歲幼童,還望郎君饒在下一命。”
“郎中這禮,我實在受不起,還請郎中在此住上些時日,到時候自然會讓郎中回家。”李延慶連忙扶陳郎中起身。
陳郎中抬起頭來,已是淚流滿面,哽咽著說道:“在下都懂,都懂,還請郎中發發慈悲。”
“行啦行啦,回屋去吧,每天給中間屋的人看看病就行了,你家裡我一會讓人去通知,診金也會同時送達。”
李延慶拍了拍陳郎中的肩膀說道。
陳郎中這才收住淚水,滿意地回屋去了。
等到安撫完這三個人,李延慶再次叮囑李石小心謹慎,方才離去。
安慰人真是個麻煩活,廢力還難討好,李延慶搖了搖僵硬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