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帕子的手就貼在他的胸口上,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臟正在強有力地跳動著,他身軀的炙熱感透過薄薄的春衫,沿著她的手在她的身上蔓延開來。
窗外有涼風習習吹入書房,柳蘇洛卻覺得這風吹在身上,反而更熱了,似是一點火星子,被風一吹,反而加速了火苗的燃燒。
“你想幹什麼?”烈北辰的眸底陰鷙一閃而過,眼中滿是戒備。
柳蘇洛紅著臉,撇了撇嘴,打趣道:“我能幹什麼!自然是看你衣服髒了給你擦擦,難不成還會挖你心不成?”
“恐怕不是挖心吧?”烈北辰抬起一隻手握住了柳蘇洛放在他胸口那隻手的手腕。
柳蘇洛疑惑不解:“何意啊?”
“不是挖心,是偷心。”
柳蘇洛扭了扭被烈北辰抓著的手腕,掙扎了一下,譏笑道:“偷心?烈將軍莫不是覺得本小姐是在用美人計吧?”
“赫小姐沒有這個姿色。”烈北辰諷刺道。
“烈將軍話可別說的太滿,我聽說,一個男人說一個女人沒有姿色,這個男人最後往往會被這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
烈北辰勾了勾嘴角,手上加重了力道:“你聽誰說的?”
“聽說聽說,自然是道聽途說,我怎麼知道是誰說的。”柳蘇洛手腕吃疼,又扭了扭,想要掙脫烈北辰的束縛,“你放開,你要這般抓著我到什麼時候?”
柳蘇洛覺得烈北辰看她的目光,似是要將她整個人洞穿,將她臉上的人/皮面具毫無保留地全部扯下,將那些她企圖掩藏起來的東西全都暴露在陽光之下。
還有他的眼睛裡,有著顯而易見的戒備和疏離。或許這只是他的常年累月的習慣,但更多的會不會是覺得她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
思及此處,柳蘇洛覺得好笑,她對他能有什麼非分之想?
於是乾脆就不掙扎了,任憑烈北辰抓著自己。
烈北辰打量了他幾眼,鬆了手,嗓音有些乾澀:“遞茶。”
縱然滿心的不情不願,柳蘇洛還是端起了案几上的茶盞遞給烈北辰:“將軍請用茶。”
與烈北辰目光交匯的那一刻,她不以為然地避開了。
一隻燕子突然從半開著的窗子飛進來,撲稜著翅膀在書房裡打轉。
柳蘇洛抬頭看著,燕子入屋,是吉兆,難不成會有什麼好事發生在她頭上?
正看著頭頂的燕子出神,手上一個不穩,茶盞裡的水灑了滿手滿身。
柳蘇洛這才慌忙回頭,發覺手裡的半盞茶水都傾倒在了烈北辰腿上的薄毯上,薄毯上的水正順著毯子一角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她慌慌張張地伸出手去想把溼嗒嗒的薄毯從烈北辰腿上拿開,卻被烈北辰一下按住了手,力氣之大,使得她整個人重心不穩,跌入了烈北辰的懷裡。
茶盞掉落在了地上,一聲脆響,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這聲音聽來尤為刺耳。
“你究竟想幹什麼?”烈北辰一字一頓,聲音冷得凍人。
“將軍,發生什麼事了?”慕楓聽見聲響,從外面推門進來,卻見到了如此曖昧的一幕,臉一紅,躊躇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