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家人數再多,也比不過天子禁軍,很快稷家的家丁被砍殺了小半。
直到血流成河,那些人服了軟,稷澂才暗示福娃叫停。
池瑤立在血泊中,捂著因為驚嚇而抽痛的肚子。
她真是後悔,將身子給了白笙。
倘若不是為了心中那份的執念,她也不會同白笙私奔做了逃命鴛鴦,自己也不會因此被朱燳捨棄,成了稷正的妾侍,受這牢獄之災。
她曾以為太子不過是個軟柿子,如今看他瘦下來的模樣,卻也有了男人樣,甚至還同稷澂有幾分相像。
稷澂的個子在男子中都是高挑的,就算靜靜地坐在太子的下手處,亦是清雋如竹,修長挺拔,格外奪目璀璨。
是啊,稷家人的皮相素來都是頂尖的,同池家並駕齊驅,不然道仁帝也不會為了稷貴妃就廢黜六宮,二十餘載獨寵一人……
不遠處的人群裡,婢女扶著高夫人下了馬車,為她披上貂皮披風。
高夫人遠遠地望著,血泊中凌亂堆砌的屍首。
她看著稷家人慌亂的姿態,仿若再次看見月前被抄家的池府。
不過當時池澤當機立斷,寫下休書將她休掉,而後又自請出族,遣散奴僕,護下一大家子,可謂是為家族鞠躬盡瘁。
再看現在的稷家,整個家族都為了幾個敗家子鞠躬盡瘁。
高夫人鄙夷了一番稷家,又在嚇得瑟瑟發抖的罪眷中,尋到了女兒。
她的瑤兒自幼便是錦衣玉食,哪裡受過這種苦?
她可憐的女兒,為何就那麼傻,非要為了一個戲子捨去太子的婚約?
雖然,高夫人也埋怨池瑤,但還是心疼佔了上風。
她將視線落到坐在主位上的太子身上。
曾經,朱燳那麼喜歡瑤兒,甚至福澤整個池府,如今女兒不過是糊塗了一次,怎麼就不能原諒了?
她該如何做才能讓太子原諒女兒,為她的瑤兒求情?
最好,還能不計前嫌……
倏忽,高夫人發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稷澂!
那日,她在大殿上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