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她是老身的外孫女,就是她上趕著入稷家的大門,老身還嫌她髒呢!”
“祖母說得是,可如今怕是惹得皇姑父不滿了。”
稷業又何嘗沒有埋怨?
只是,他更在乎一國之君的想法。
金太夫人想了想,道“那就轉移今上的注意力,讓他沒功夫對咱們不滿!”
“還請祖母明示。”
“太子殿下是個不經事的,想辦法讓夏藥在東宮嚥氣,總之要怪在稷澂或者太子的身上,哪怕是夏藕也可以……”
緊接著,金太夫人便讓稷業給建昌伯傳信,讓小兒子過來。
稷貴妃最是疼愛胞弟,這件事由他來最為合適不過。
想了想,又將中書舍人孫伯堅傳來。
孫伯堅不過秀才功名,在人堆裡是絲毫都不起眼,可他與稷貴妃是青梅竹馬,還曾有過婚約。
若不是當年孫伯堅病重,稷貴妃也不會解除婚約,去遴選太子妃。
這幾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倘若她這個母親說不通的話,那就讓孫伯堅偷偷的旁敲側擊。
當年,稷寒山除族一事,便也是如此……
東宮。
一個粗獷的男音從殿外響起,道“本伯的外甥女呢!”
“秀兒!”金太夫人緊隨其後。
轉眼間,建昌伯氣勢洶洶地入殿。
“噼裡啪啦!”珠簾跳動,他粗魯地撥開珠簾,還拽掉了一把。
“伯爺,沒有我家殿下許可,任何人不得入內……”何文鼎聽到動靜,忙迎了上去,本想勸阻對方,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建昌伯給重重地推開了。
“沒根的玩意!滾開!”建昌伯唾罵一聲,大步流星地衝進了東宮的明堂。
旁邊的宮人跪下懇求,面上帶著掩不住的怯意,額頭大汗直冒,嘴裡喊道“伯爺,沒有太子殿下的允許,不能進東宮!”
“滾開!本伯去看自己外甥,外甥女……”
建昌伯哪裡是聽勸的性子?
他抬腿一腳一個將宮人狠狠地踢開。
一路破五關斬六將的進去,一眼就看到榻上滿身是血的夏藥和太子。
他盯著夏藥脖子上那道足有大半寸長的血口子,看了又看。
夏藥脖子上的口子已經止血了,皮肉稍微的外翻,就像破了點表皮,但看那一身血就知道方才的情形有多兇險。
金太夫人緊隨其後,親眼見了夏藥這要害上的致命傷,暗自覺得夏藥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