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嘛?就是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就是池大小姐,逃了太子的婚,同戲子跑了的那個!”
“噢呦,長得可真俏,難怪將太子迷得神魂顛倒,五迷三道……”
“如今沒了池府,又哪裡還有池大小姐?不過是同戲子苟且的賤貨!”
“可憐了這百八十口的人,都受其連累……”
“這些人可不無辜,能養出珠胎暗結髒貨的地方,還不知有多藏汙納垢呢!”
“活該!”
街頭巷尾烏泱泱擠滿了人群。
原本,在清河侯府小住的谷嬤嬤,一聽說池府正在抄家滅門,趕忙聚了過來。
只見,十街萬戶的百姓都在看池府的熱鬧,她拼盡全力擠了進去。
這會兒,池珏是裡外不是人,池家不拿他當自家血脈,差役覺得他是想臨陣脫逃的懦夫。
差役嫌棄他慢了半步,一拳對著池珏的臉招呼了過去,又快又狠。
池珏根本沒有招架之力,身子一歪,便重重摔倒在地上,被脖子上的枷鎖擱得差點斷了脖子。
他被打得鼻青臉腫,尚未褪下的錦衣佔滿了塵埃,狼狽不堪。
“珏兒……池珏!”
徐瓊正在準備稍後同道仁帝如何回話了,猛然耳後就傳來一道犀利叫聲。
他扭過頭看去,只見那人堆裡擠著一個穿金戴銀的老太太。
隨從附耳幾句,他才知道這是高夫人的奶孃,正猶豫著是否要下令將人一起收押,就聽谷嬤嬤將十四年前,高氏以子易女固位一事,在大庭廣眾之中大咧咧高聲喊了出來。
“大人,這是我嫡親的外孫,並非池家嫡子,更不是池大小姐的胞弟。
十四年前,池老夫人見池三爺與高夫人極少同房,且又一直未能再誕下子嗣,就要將她孃家的侄女接來納為貴妾,分了高夫人的中饋之權。
恰逢我女兒有孕,又與高夫人月份相近,這才以女易子,以此鞏固在夫家的地位……
老奴所言一字不假,還請大人明鑑啊!”
徐瓊目色驟然一緊。
僅此一遭,他明顯是不能省事了。
他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睨著下面的老嫗,道“那罪女池瑤的胞妹,如今所在何處?”
“此女在數月前,嫁與清河縣舉人村的稷澂為妻,便是這次北直隸的解元郎稷澂之妻夏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