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福娃也不問了,將野菜一把把的捆好,碼放進竹筐裡。
不過這回夏藕沒佔農婦的便宜,用圓潤柔軟的手指肚,數了十個銅板遞過去。
要知道這些野菜不過五六斤,一文錢一斤都沒人買。
農婦千恩萬謝的準備收攤了……
夏藕和福娃往前還沒走幾步,就見一隊身著青衣皂帽的差役,晃著膀子往這邊走來。
其中領頭的皂隸穿得整齊的,頭戴四方形的皂隸巾,前高後低,帽子兩側插上一根鳥羽,趾高氣昂的翹著。
差役的中間拉著數十駕囚車,裡面的人各個灰頭土臉。
避在道路兩旁的百姓,紛紛議論出聲。
“聽說了嘛,這就是將清河侯給捅成篩子的那一家人,姓田還是姓夏來著!”
“把人家清清白白的閨女糟蹋了,遇上個性子烈的也活該!”
“侯爺這回把命給玩完了吧!”
“清河侯素來欺男霸女,又不是第一次了,哪次不是由上面給擺平了?”
“噤聲,看看就好了,皇親國戚是咱們小老百姓能議論的嘛?”
“不說了,不說了,傳到貴妃娘娘的耳朵裡,那是要倒大黴的,咱們可惹不起……”
“今晚高興,我要加一碗飯!”
“我加二兩肉!”
“我吃撈麵!”
“我吃餃子!”
福娃聽了這話,霎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訝不已。
他慈愛的母妃,在民間的口碑竟然這樣差?
還有他的大舅父,明明是被惡女攀附,才會慘死。
怎麼到了民間就成了這樣除之而後快的惡棍……
為了大舅父的死,各個都要慶祝呢?
最重要的是說這些話的百姓,並非是他以為的那些極難馴化得刁民。
夏藕也混在人群裡看熱鬧,不過沒有亂言語。
她在囚車裡找到了,田婻和夏家幾口人。
一雙漂亮的杏眸,炯炯有神的瞅著囚車。
夏家幾個男人老淚縱橫的哭作一團,一如既往的沒用。
而素來注重儀容的夏二姑,頭髮凌亂不堪,衣衫也被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