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賤人,便是佔了便宜還要賣乖,倒打一把。
“天氣已然暑熱,地裡的麥子也黃了,你回去幫著家裡收糧食!”
往年,葛氏都是花幾個錢請人割麥。可今年,夏老四不在了,家中不僅斷了經濟來源,還被稷澂都給訛光了,眼下實在是捉襟見肘,只能自己割麥了。
錢氏仗著是長嫂,今兒頭暈明兒噁心的,自然不會下地。
夏䒨身為老夏家的長子長孫,二十二歲就中了秀才,但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指望不上。
四房的夏蓅,十七歲就中了童生,但偷奸耍滑,十指都不願沾陽春水。
至於年事已高的葛氏,不給找錯就阿彌陀佛了,更是不要提幫忙啦!
剩下能幹活的人,也就谷氏和夏三姑了。
所以,她們就想到了曾經任勞任怨幹活的夏藕了。
讓她幫忙?
不說她在現代從未下過田,可哪怕是她會做,也並不代表她願意做!
而且她就是那潑出去的水,就算自己不去田裡幹活,谷氏一時也拿她沒有辦法。
夏三姑昂起頭,不過三四十歲年紀,卻是滿臉的市儈,只那雙向上挑的眼睛,就透著精明和算計。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夏藕,忽然瞧到那一筐的蘑菇。
“小狗子,你一連幾天,都進山,看來真是擼了不少山貨?”
夏藕輕哼一聲,直接扯開夏三姑的手,道“金夫人不僅喜歡偷人,還喜歡偷東西,可真是天性低劣!”
聞言,夏三姑氣沖沖的走進來,抬手就要掌摑夏藕。
夏藕挑釁時,就防著對方這手了。
她假意被腳下的石子絆住,膝蓋曲了下,堪堪躲開巴掌。
“啪!”一聲清脆響聲,夏三姑巴掌甩在了躲避不及的谷氏臉上。
谷氏臉頰火辣辣,眼底浮淚。
她如何被人這樣打過?
夏三姑在鄉里出了名潑辣,手勁兒黑得要命,不然就她這名聲早就被欺負死了。
“四弟妹,你沒事吧?”夏三姑沒想打穀氏的,瞬時,她大驚失色。
“呸!”谷氏將嘴裡的硬物混著血水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