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藕拿著小藥鋤,輕輕地將土扒開。
估計土裡的根系極為肥大,她挖了好一會兒才露出小半節的樣子。
根莖上生數根細長的榀,根略呈長圓柱形,微彎曲,有時分支,其上生多數細鬚根,根長約有一尺,直徑粗約三寸。
表面棕紅色至磚紅色,粗糙,具不規則的縱皺或栓皮,根肥厚,外硃紅色,內白色,肉質。
夏藕扒拉出一塊斷根,嚐了嚐,氣弱,味甘微苦,內紫黑色,有菊花狀白點……
丹參無疑了,還是一株品相極老的!
丹參活血,人參補氣,都是良藥……
“鎏鳳,咱該改名叫旺財!”夏藕激動壞了,擁著那個還在嗦著花的小馬駒,興奮的直嗷嗷叫。
鎏鳳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她,幸福的回應,道“咴兒……”
隨後,她小心翼翼的將這株丹參都給挖出來,去河邊浣洗,眼角還時不時掃著這兩匹馬兒。
丹參貴重,她將它放在了揹簍的底部,上面還蓋著蘑菇,以防財露了白。
待她滿載而歸,兩手滿滿當當的,險些提不動。
幸好順溜的傷雖然未好全了,但也能幫著背一背,不然她自己一人都拿不回去了。
但當夏藕快要到村子的時候,還是被谷氏給堵上了。
谷氏和夏三姑正扛著鋤頭從地裡回來,見到夏藕就攔住了她。
此時的夏三姑,換下了曾經的那身錦裙,臉上的脂粉也褪去,膚色曬得黑了好幾個度,勉強也算的上是風韻猶存,但那種媚態卻沒了,而且她鼻尖嘴薄,眼角越發上挑,刻薄之相盡顯。
“見到婆母和母親,都不知道說話了?”
夏藕繼續往前走,裝啞巴,杏眸冷冷的掃過谷氏,不帶一絲孺慕之情。
當谷氏看到夏藕與池大人相似的杏眸時,眼裡的神情複雜極了,有震驚,有恐懼,還有極為顯而易見的嫉妒和嫌惡。
當年,池大人是燕京出了名的美男子,男生女相,不知迷倒多少閨閣千金,最後,還是今上給他和渤海世家高氏女賜了婚……
而她,居然眼下才發現小狗子像他!
夏藕因為進山的緣故,身上穿的粗布裙,頭上也只用一根木簪固定。
這種衣服明明是鄉下女人穿的,偏偏夏藕眉目精緻,面板恢復了白皙,愣是穿出一副矜貴的氣息。
夏藕勾起嘴角冷笑,眼神森然,看了眼天色,不緊不慢的繼續往前走。
之前給她灌啞藥那事,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