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算清河侯府給衙門施壓,讓仵作驗屍,也從他們的身上尋不出任何傷痕,只能認定為溺水身亡,全是意外。
這世間,也多了一件無頭公案……
處理完這些雜碎,他又將視線投到那唯一的活口身上。
拉車的棗紅色馬兒瑟瑟發抖,四條腿打著顫,整個馬身無一處不在詮釋著恐懼。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馬命休矣……
稷澂提著長劍走近。
“噗通!”馬兒跪下。
“咴兒,咴兒……”馬兒似是祈求著。
稷澂挑眉,這個世道的畜牲們都成精了嘛?
一個個竟都學會磕頭求饒了……
他薄唇輕啟,道“我的手上從不留活口,牲畜也不行!”
“咴兒,咴兒……”這回,馬兒連頭都不敢抬了,連馬鬃都抖個不停。
稷澂走上前,檢查了一下馬匹。
藉著火堆的光才發現,這又是一匹戰馬,年歲在一兩歲左右,膘肥體健,四蹄有力。
雖然,它身上沒有任何標記,但也瞞不過他。
若是戰馬就此斬殺了,也的確有點可惜,道“你若日後乖乖給我拉車,我便不殺你!”
他正需要一匹懂事的馬兒,給自己拉三輪車,這樣小娘子蹬不動三輪,也能過把騎三輪的癮兒。
“咴兒!”馬兒嘶鳴。
稷澂一劍砍斷馬車上的靳繩,隨手點燃。
之後,他一躍上馬,道“駕!”
棗紅色的馬兒穩穩地邁著四條長腿,噠噠噠的往前跑著,不敢有一絲顛簸。
它這條馬命算是留下了,活著真好……
稷澂往村中趕去,背後是越燃越旺的火焰,墨髮烈焰,宛若逃出地獄的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