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多年的經營,在她心裡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淡化的。
稷澂沒有耐心去規勸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冷冷道“臨近幾村的僱農多的是,不是隻有鮑家會種田。
還有,請喚我妻子為稷娘子。”
稷澂的威脅之意溢於言表,鮑大妞跺了跺腳,剛要離開,就又聽稷澂冰冷的聲音傳來。
“如今,這座院子已經物歸原主,這次算你不懂規矩,但無知者無過,可日後再不請自入,便休怪稷某一紙訴狀遞到公堂!”
登時,鮑大妞腳步一頓。
現在她只要聽見公堂,就肝顫……
稷澂望著她倉惶離去的背影,道“常言道:貪小而失大。
娘子,記著,做人應該與人為善,寬大為懷,強食豪奪,不會有好下場。”
夏藕乖巧頷首,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表示贊同。
就衝提督大人護妻這一點,她就覺得甚合她的心意。
不錯,不錯……
稷澂瞧見門口張望,又不敢邁進來的熟人,道“楊柱子,日後每日送柴禾過來,再擔滿缸裡的水,我給你五個銅板,日結!”
“是,少爺!”楊柱子忙不跌的答應。
他曾是稷澂的書童,跟著一起識文斷字,但後來隨著稷寒山過世,他這個書童也就回去繼續種田了。
稷澂擺了擺手,讓人離開了。
他守孝的這三年,逢年過節楊柱子都會揹著夏家,送個白麵饅頭給住草廬的自己。
這份情,他記著了!
但是楊柱子在面對夏家的打壓時,義無反顧的選擇離開自己,這也讓他再不會對其敞開心胸。
就這樣不遠不近的相處,只談得失交易,便剛剛好……
夏藕按照稷澂的指引,扶著他到了臥房。
拔步床上的被褥都被官差收走了,她尋了塊破布撲在床板上,之後才鋪上新買的棉褥。
估計這大床是稷寒山留下的,算是留給兒子的念想,可惜了給夏家人霸佔了這麼多年。
她扶著稷澂趴下,又輕輕地蓋上被子。
在他手上寫道:我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