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熱鬧的大街上,瑟瑟的冷風迎面吹來,王一凡感到了一陣寒意。(
懷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莫非剛才那個什麼橙先生等不及了?
他掏出電話,上面的號碼卻是唐震打來的。
王一凡握著電話,不知為什麼心裡居然有一些躊躇,他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
唐震的聲音似乎有了點精神,但那微微的咳嗽聲還是揮之不去。
“你回來了?”他輕輕地說。
不知為什麼,這簡單的一句問候,居然讓王一凡的眼中有些溫暖溼潤。
他深吸了一口氣,故作平靜地回答:“回來了。”
唐震欣慰的嗯了一聲,緊接著就說出了一句充滿溫情的話:“一切都好吧?”
“很好!”王一凡吐出了兩個字。
不知為什麼,他咬住了嘴唇,身子有些抖,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感動?
“你現在能到我這裡來一下麼?我在清河浴池。”唐震緩緩地說。
雖然他的語氣依舊很平和,但其中那份期待卻隔著話筒傳到了王一凡的心裡。
“好吧!我馬上到。”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掛了電話,想到這個憑空出現的父親,王一凡的心頭百感交集。
這三十年來,他無父無母,一個人在孤兒院裡長大,按說對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他應該是滿懷著無邊的恨意。
可是,他卻偏偏恨不起來。
骨肉親情、血濃於水,尤其是萬叔在病床前的那番話,更是讓觸碰到了他心裡那個最柔軟的部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王一凡覺得自己開始重感情了。
海豹特種部隊的殘酷訓練和在全世界出生入死的僱傭兵經歷,早就將這個漢子磨練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殺人機器。
在他的眼裡,那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就如同草芥一般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