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吉慶愣了一下,連忙搖頭:“老奴不知。”
“哼!你個老傢伙還是這麼狡猾,他這是想回長安了,而且再也不想出來了!”劉徹似乎在自言自語:“也是,自從他踏進長安這些年,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外奔波,特別是這幾年,嶺南、西域、塞外、北地一個接一個地方,幾乎跑遍了我大漢所有郡縣,朕負子恆多矣!”
“陛下!”
劉徹擺擺手:“的確該讓他歇歇了,嶺南已經安穩,西域也正在向好的方面發展,匈奴大勢已去,如今就連烏桓、鮮卑、扶余、高句麗這些傢伙也都俯首稱臣,我大漢周邊威脅幾乎不復存在,這一切都和子恆有著莫大的聯絡,朕若再讓他奔波就有些不合適了,你說朕此次該怎麼賞賜子恆?”
“呃……”劉吉慶呃了半天,衝著劉徹淡淡一笑。
“朕越看你越不順眼了!回到長安就把你趕出去!”劉徹嗔怒:“子恆現在已經是驃騎將軍,再進一步那就是大將軍,但是朕不願他在繼續奔波,讓他做大司馬如何?”
“呵呵呵……”劉吉慶依舊笑。
劉徹有些厭惡,翻了一個白眼,想了想:“大司馬太過勞累不合適,若不是高祖有言非劉不王,以子恆的功勞,封王也是可以的。”
“陛下,萬萬不可!這麼做只怕會害了驃騎將軍。”劉吉慶終於說話了。
劉徹笑了笑,晃了晃腦袋:“哎!這件事還真是難辦,算了,等回到長安讓丞相他們煩惱去吧!去,將李息叫進來,朕要和他商議明日接見那些野人的事情。”
蘇任的後背很疼,因為三十脊杖之後隨沒有皮開肉綻卻有很多瘀血,醫官為了減輕蘇任的痛苦,只能用了一個非常規的手段,放血來治療。瘀血雖然清除,可脊背上十幾個刀口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在床上趴的時間長了,蘇任想要翻身,可剛一動就疼的受不了。
韓慶坐在蘇任前面的几案上,一手提筆靜靜的等著蘇任開口,這件事他和蘇任商議了好久,最終還是蘇任說服了他。眼看著大規模的戰爭就要打完,剩下的零星戰鬥有衛青坐鎮,還有李當戶、公孫敖、公孫賀幾個幫襯,更有霍去病、霍金、趙破虜、謝子長、李敢這些猛將,就算匈奴人捲土重來也未必能討著好去。所以蘇任生出了退隱的想法。
“先生,你可想好了,只要這封奏疏送上去,再想重掌兵權可就難了!”韓慶猶豫再三,再次提醒蘇任。
蘇任擺擺手:“寫吧,寫吧!我現在一天都不想再握什麼兵權,只盼著回去帶著孩子們抓魚、鬥蛐蛐!”
韓慶笑著搖搖頭:“哎!當年家祖要是有先生這樣的眼光,也不會落得那麼個下場,如此看來還是先生聰明,天下碌碌之輩誰也比不上。”
“錯!我這叫有自知之明,一我不想造反,二我這人其實很懶,不想擔事,做官其實並非我的本意,若不是當年老師在長安出事,我絕不會踏入長安一步,當牛做馬這麼些年,就算是一頭驢子,也該休息休息,不能不給馬兒吃草,只想著馬兒快跑吧?”
“哈哈哈……”韓慶笑了幾聲:“話雖是這個話,但以我的猜測,陛下未必會同意。”
“反正我是不幹了!不管他同意不同意。”
“這恐怕不妥!”韓慶一邊寫一邊道:“雖然陛下今日打了您,您的奏疏一旦上去,陛下反倒覺得您小氣,弄不好會成為禍事。”
“放心!咱們陛下英明神武,沒有你想的那麼矯作,他會理解我的心。”
“呵呵,但願先生說的對。”
韓慶奮筆疾書,辭官的奏疏還難不住韓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在奏疏中韓慶將的措辭非常小心,儘量避免再一次激怒皇帝。寫罷交給蘇任,蘇任看都不看讓黃十三收好,等到適當的時間就呈交劉徹。忙完這一切天幾乎就要亮了,蘇任讓黃十三將親兵全都招進來,只吩咐了兩個字,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