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說夢!”
見蘇任和邵翁越說越起勁,墨聰連忙道:“好了,成不成為漢人咱們誰也不知道,還是說咱們的事情吧?蘇先生將老夫和邵兄引來西域,難道只是為了鬥嘴?今日見面,何不把話說在明處,免得日後更麻煩。”
蘇任道:“此言在理,既然如此我可就說了?”看了邵翁一眼,邵翁沒有任何動作,蘇任繼續道:“無論是墨家還是什麼方仙道在大漢都沒有了立足之地,所以將二位引來西域,二位很不錯,剛來西域便成了鄯善國說一不二之人,看來這西域才是二位的天堂,既然如此二位何不留在西域?西域三十六國足以展現二位胸中報復,何必回去趟大漢那灘渾水?”
邵翁嘴角一撇:“哼!”
“老先生不用哼,其實這也是為了二位和二位背後那些人好,大漢的王公貴胄只不過想利用二位的力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經馬邑一戰皇帝的地位穩如泰山,就算有些宵小之輩作亂也翻不起浪花,西域不同,二位隨便動動手可就是驚天動地,也不用再看旁人眼色,何樂而不為?”
“話說的有幾分道理!”墨聰點點頭:“既然如此,蘇先生為何不留下?以蘇先生的本事,恐怕更是厲害,將來統一這三十六國也不可知。”
“哈哈哈……,走不了了,也不想走!”蘇任大笑:“我和二位的追求不一樣,我求的是衣食無憂富貴一生,西域雖好卻漫天黃沙,這樣的地方豈是大漢的花花世界可比?人不同,所以該去的地方也不同。”
“狡辯!”邵翁怒道:“一派胡言,既然來了豈能放你回去?”
黃十三和蠻牛呼的站起身,手裡的兵器已經出竅。蘇任揮手讓兩人坐下:“走不走得了要看各人的本事,要不然咱們打個賭如何?只要我能離開西域,二位就必須一直留在此地,包括你們的手下再也不允許踏入大漢領地半步!”
“若你離不開呢?”
“任憑二位處置,同時,以後的事情我在不插手,如何?”
邵翁看了看墨聰,墨聰挪動了一下身子,原本跪坐的姿勢換了回來:“蘇先生就如此有把握?”
蘇任搖搖頭:“沒有把握,賭命而已,就算不賭我恐怕也不好走出這戈壁灘,那就賭一把,以小博大不就是賭的樂趣嗎?”
墨聰點點頭:“聽說你在白龍灘教訓了你收留的那群馬賊,怎麼他們不聽你的了?”
“哎!”蘇任探口氣:“人心總是很難琢磨的,在太行山吃苦受累的時候,給一點糧食就能替你賣命,如今衣食無憂生出別的想法來不是什麼新鮮事,但願從這件事這群人能變的聰明一點,別再做什麼傻事。”
墨聰呵呵一笑:“除了那群馬賊,蘇先生還有別的援兵嗎?”
蘇任搖搖頭:“好像沒有了,我這人這輩子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收留太行山馬賊之後,沒有收攏自己麾下,而是找旁人代勞,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哈哈哈哈……”墨聰笑的很放浪,鬍鬚都在抖動。輕輕拍了兩掌,隔間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黃十三和蠻牛立刻警惕起來,將蘇任擋在自己背後。
荊棘和贏廣濟聯袂而來,荊棘的臉上蓋著一層厚厚的怒氣,贏廣濟則一臉笑容。一個是高大魁梧的黑漢子,一個是身材挺拔俊秀後生。這兩人如果做成泥塑放在那座寺廟中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贏廣濟道:“蘇兄好久不見!”
蘇任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因為這兩人沒有在他的身旁停留,而是一直衝著主位上的墨聰走去,行禮之後,一左一右站在墨聰身旁。邵翁臉上的怒氣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嬉笑和幸災樂禍:“這福壽居起源於先秦,乃是當時一名叫且衛乙的人所創,歷經三百年不衰,三百年來替大秦刺探西域情報無數,功勳卓著!現如今歸於贏公子並不是奇怪的事情。”
贏廣濟連忙拱手:“小事而,邵翁謬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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