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君悅很快便帶來了駐守城外的劉健。大家都是熟人,劉健笑呵呵的看著於單:“太子殿下來的有些早了,按照我們將軍的猜測,殿下最快也需要五天之後才回來,今日突然造訪,讓在下有些措手不及。”
於單尷尬的笑笑:“蘇先生知道我的來意?”
劉健道:“將軍已經吩咐,他和太子殿下是朋友,自然要助太子殿下,為了減少麻煩,一萬石糧草和一些兵甲就放在前面十里的哨堡內,太子殿下若需要現在就可以帶走,當然這些東西不能白給,按照以前的價錢支付相迎的貨物便可!”
於單點點頭:“蘇先生果然是個守信之人,感謝蘇先生!”
劉健朝於單身後看了看:“看樣子太子殿下今日是不打算帶走了,那就多放幾天也無妨,太子殿下請!”
蘇任手裡有兩萬兵馬,一個小小的馬邑城還裝不下,多疑劉健只得帶著一半兵馬駐紮在過去的哨堡內,也是防備匈奴人趁機搗亂。照目前的形勢來看,蘇任這一招有些多餘。匈奴人已經自顧不暇,誰都沒有精力對漢人做什麼。何況馬邑在於單轄地之內,伊稚邪就算是手再長,也不敢貿然越過於單進攻馬邑。
在一個稍大的哨堡內吃了飯,稍微休息了一下。於單告別劉健,繼續向馬邑挺近。他來馬邑的目的有兩個,糧草只是其中之一,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求蘇任幫幫他。在打仗這方面,於單根本不是伊稚邪的對手,他的部落太少,他的手下自然也就沒有伊稚邪多,所以現在於單很被動,很需要蘇任的幫助。
從哨堡到馬邑用不了半個時辰,當於單看見馬邑正在修建中的城牆時,嘴巴都快掉下來。草原上就沒有石頭,這也是他的王庭為什麼單薄的原因。當他看見馬邑的時候,他立刻就很想問問蘇任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能在草原上修建這種堅城。
兩隻眼睛一直盯著碼放在城牆下的磚塊,甚至有下去看看到底是什麼的衝動。因為有劉健跟在身旁,在來求人的時候還是別窺探人家的秘密為妥。
在城門口,李成早已經等候多時。和劉健打了個招呼,李成便邀請於單進城。見於單的眼睛一直盯著磚塊,李成微微一笑:“太子殿下不用驚訝,這些東西也是泥土,只不過燒製之後才變的如此堅硬,我家將軍已經吩咐,只要太子殿下此次能夠守住榆次,等馬邑城修建好之後,他會派這些工匠過去替太子殿下修建城池,當然需要太子殿下支付相應的報酬便可。”
“哦,蘇兄當真這麼說過?”
李成笑呵呵的點點頭:“那是自然,在下不過一箇中郎將,絕不敢給太子殿下亂說!”
蘇任已經迎了出來,於單連忙滾鞍下馬,快走兩步將蘇任抱在懷中。這是匈奴人最高的禮儀,只有在親兄弟之間才會用,於單想用這種方式告訴蘇任,他已經將蘇任看做自己最親的親兄弟。蘇任被於單有力的胳膊差點勒死,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勾肩搭背進了大堂,於單在此行禮:“蘇兄弟真是我於單最大貴人,只要我於單在這裡一天,蘇兄永遠都是我最尊貴的客人。”
蘇任笑著表示感謝,兩人先談了一陣子兄弟情誼,接著就談到了匈奴現在的戰事。別看伊稚邪長的武大三粗,卻是個很有政治頭腦的人,之所以不惜王庭被毀的代價都要將單于弄到自己手裡,完全是因為他要做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人,而且效果很好,至少屯頭王對侵略狼居胥山的伊稚邪大軍退讓了。
有了單于這個傀儡,伊稚邪的部下在迅速壯大,以前還在觀望的左賢王、渾邪王、休屠王等人全都站到了他的背後。只要他能幹掉於單,相信以右賢王的做派也會投降,然後他就會成為新一任的單于。而於單根本沒有和伊稚邪對抗的能力,無論是部落人數還是物資方面處處落在下風,所以才會想蘇任求援。
看著於單落淚,蘇任很想大包大攬下來。但理智還是勝過了感情,總歸他是個漢人,對面坐著的是匈奴太子,只有將匈奴人徹底趕走,大漢才能長治久安。
“哎!”嘆了口氣,蘇任道:“太子殿下有事請說,只要在我能力所及,一定鼎力相助。”
於單這才止住眼淚,哽咽的看著蘇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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