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道:“找我?那你說說誰讓你來找我的?”
“我家主人!”
“你家主人是誰?”
匈奴人深吸一口氣,先面向北方深深鞠了個躬,這才張嘴道:“我家主人乃是匈奴右谷蠡王,太子,未來的單于!”
“你是於單的人?”
匈奴人重重的點點頭。
蘇任和韓慶對望一眼,擺手道:“快快快,給此人鬆綁,等了這麼多天終於盼來了,這可真是的。”霍金自然知道蘇任在等於單的迴音,見那人是於單手下,連忙讓人鬆綁。蘇任手裡拿著那封信,笑著道:“怪不得寫的和天書一樣,原來是於單寫的,這就說的過去了。”
匈奴人也受了些傷,臉上還破了一塊。但他並沒有在意,看著蘇任道:“我家主人讓我將此信交到蘇先生手中,並說三日後在雁門關外等候先生,先生是我家主人最好的朋友,這一次我家主人有要事希望先生幫忙。”
蘇任示意那個匈奴人坐,但匈奴人並沒有坐。他是個奴隸,既然蘇任是他家主人的朋友,也就是和他家主人相同的身份,在這樣的人面前沒有他坐的地方。
“好,三日後我一定去,不知你家主人準備在什麼地方見我?”
“主人派我來就是給先生帶路的,明日先生隨我走就知道了。”
“也好,下去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咱們啟程。”蘇任又對霍金道:“找個人給他看看傷,你小子就是個急性子,問清楚再打呀!這麼一弄,見了於單我都不好意思說話了。”
霍金撓撓頭:“這不怪我,這傢伙和我們打的時候一聲不吭,拳拳到肉,若不下手就全被這傢伙打傷了。”
打發了那個匈奴人,蘇任這才長出一口氣。看來章君悅的確沒有騙他,將信送給了於單。而且,從這個送信的匈奴人口中得知,於單現在的日子似乎不好過。那麼,這就是個絕佳的機會,若是能利用於單找到匈奴的突破口,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那一夜,蘇任房中燈火通明。韓慶、贏廣濟、霍金、石寶,還有專門從劉徹手中要來的桑弘羊,以及幾個蜀中商會的掌櫃全都在。明天就要和於單見面,肯定會說到建榷場的事情,那麼就得提前坐好準備,免得到時候出問題。這個榷場是為大漢輸血的管道,能不能暢通全在他們手裡攥著。
桑弘羊年輕,確是洛邑桑家的下一任家主。當年被送到長安陪伴皇帝,但桑家天下豪商的本事還是有的,蘇任專門將他帶來,就是想讓他做榷場主官,有這麼一個從小耳睹目染的商業人士在,榷場就不會出太大問題。
說完護衛事宜,蘇任扭頭問桑弘羊:“桑大夫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桑弘羊連忙道:“在下只有一點請先生在意,若榷場順利建立起來,在最初的幾年只與於單手下的部落交易,一旦將於單的部落扶持起來,就要改變策略,不能讓於單一家獨大,那樣對我們大漢不利。”
蘇任欣賞的點點頭:“嗯!此乃後話,一切都建立在榷場順利建起來再說,咱們和匈奴遲早都有一戰,不能把他們全都養肥,這個榷場另外一個作用就是要挑動他們之間的鬥爭,至於方法慢慢來。”
贏廣濟瞥了蘇任一眼:“還用慢慢來,這些東西你輕車熟路,要不然羌人也不會到現在還打的不可開交!還是說說你對這個於單有幾分把握,若這小子對榷場起了歹心,以你手下這點護衛恐怕防不住,還是從大漢軍方調派些兵馬護衛馬邑為好。”
蘇任嘿嘿一笑:“不用,護衛多的事,這裡的三十名護衛只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
“哦?你還有人來?”
蘇任搖搖頭。贏廣濟皺了皺眉,猛然間恍然大悟,指著蘇任道:“難怪你在出發之前派那小子去找荊兄,原來要用在這地方,和你作對真的不是好事,常言說智者早亡,你還是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