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洗了個澡重新換了身衣服,蘇任長處兩口氣,吩咐劉高將韓慶和冷峻找來。韓慶知道內情,冷峻向來不過問蘇任的事情,一心一意只為家裡人的安全著想。
蘇任撓了撓頭:“明日派人將雷被和劉健全都送到廷尉府。”
韓慶一愣:“先生的意思是……”
“不要多問,將人送到之後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另外給館陶公主放出風去,就說淮南國的巫師被人救走了。”
冷峻皺了皺眉:“要不要讓蘇凱接手?”
蘇任搖搖頭:“不用,蘇凱現在是皇帝的人,他什麼時候接手是皇帝的事情,我們只要儘快將這幾個燙手山芋送出去就好。”
韓慶點點頭:“既然如此,劉爽是不是……”
“這個不用著急,先看看淮南王的情況,一舉打掉兩個諸侯王,皇帝還沒有那個胃口,一個一個來比較妥當,只要淮南王遭殃,衡山王也不敢亂動。”
冷峻道:“你這是在玩火,小心燒到自己!”
“哎,沒辦法,誰讓咱們樹敵太多,而且還都是大人物,不將他們一個個減除乾淨,咱們永遠也別想安寧,只能撿最棘手的對付了。”
幾個人商量妥當,又將雷被和劉健請來,和那兩人細談了整整半夜。各種說辭經過再三推敲,這才確定。
第二天,天剛亮。在冷峻和霍金等人的護衛下,兩輛馬車悄悄的從蘇府後門出來,快速的駛向廷尉府。長安城的清早非常冷清,街道上稀稀拉拉的沒有幾個人。這麼一大群人格外引人矚目。剛過粉巷,忽然從街道的兩頭竄出來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將隊伍堵死在巷子裡。
劉宏只穿著單衣,騎馬站在巷子口,看了一眼被迫停下的馬車,笑呵呵的問冷峻:“沒想到蘇任連你都用上了,這幾年你可是很少走出蘇家的大門!”
冷峻瞪了一眼劉宏:“那又如何?想取你性命只要我稍稍動下手指頭就行。”
“那是!冷道長的劍法如何我早有領教,不過我提醒你一句,你可以看看兩邊的屋頂,再選擇該怎麼辦?”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扭向屋頂。十幾個揹著弓箭的人露出頭來。霍金大怒,將手中的長戟一擺:“劉宏,你想幹什麼?”
劉宏一笑:“不幹什麼,只要你們放下那兩輛馬車,我保證全都可以安全離開,若是你們想要動手,本公子奉陪到底!”
霍金想要往上衝,被冷峻攔住了。往前走了兩步,看著趾高氣昂的劉宏,冷峻道:“你可說話算話?”
劉宏道:“就算我說話不算話,你們又能如何?這樣的陣勢,你覺得你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冷峻深吸一口氣:“好吧,馬車留下,咱麼走!”
劉宏大笑:“這就對了,何必為了這些事情難為自己?事情是別人的,命可是自己的!”
冷峻還劍入鞘,調轉馬頭離開護衛的馬車。跟著他一起來的護衛紛紛聚攏冷峻身旁慢慢的朝後退去。劉宏突然有些不相信了,這些人退的太乾淨利落,完全不像蘇任的做法。依他劉宏對蘇任的瞭解,即便不會動手,好歹也會有些話留下,比如日後報仇之類。而今日冷峻扭頭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直等冷峻等人退出巷子,劉宏一揮手,自有馭手衝過去,一把抓住馬韁。劉宏連忙問道:“車內可有人?”
自有不怕死的衝過去揭開車簾。正如劉宏猜想的那樣,馬車裡空空如也,別說人連鬼都沒有一個。劉宏哈哈哈大笑:“果然是蘇任,做事向來如此!”
一旁的護衛被劉宏笑的心裡發毛,好半天才怯生生的問道:“公子,接下來怎麼辦?”
劉宏看了護衛一眼,冷冷一笑:“怎麼辦?難不成你想去廷尉府要人?”
“啊!人已經去了廷尉府,那大王交代的事情豈不是……”
“這個結果父王想得到。”劉宏嘆了口氣:“不過這是最壞的結果,讓人都散了吧,全部立刻回淮南,不允許停留片刻,說不定這時候京兆尹的人已經往這邊來了。”
“諾!”護衛不敢遲疑,連忙答應一聲下去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