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蘇任笑笑道:“崔先生可以考慮考慮,回去和你父親商議一下也可,我這人淡薄也懶散,做不了這個牽頭人,只要到時候別少了我的那一份就行了。”
崔久明和蘇任打了這麼長時間交道,也算看明白了,只要你對蘇任沒有壞心眼,蘇任絕對是那種有好處大家分的人。這一次蘇任提出成立蜀中商行的事情,他的確得回家和父親商量一下,是個好機會。
崔久明剛走,常事就來了。輕車簡從,只帶著常圓。有錢人和沒錢人的區別在常事身上體現的很突出。以前的常事生活簡樸,以清官自居。現在的常事富態不少,都有了雙下巴,無論和誰都是臉上帶笑。
蘇任連忙施禮:“縣尊親臨,我們老君觀碰壁生輝!”
常事呵呵一笑:“蘇先生為我溫水百姓豐衣足食,奔走夜郎,實乃我輩楷模,若不是要替天子牧民,也和先生走一趟夜郎,多為我溫水百姓掙幾個銅錢才好。”
“縣尊乃是朝廷命官,如今話語中多了這麼多銅臭味,實在不該呀!”
“呃!哈哈哈!”常事大笑:“能讓百姓吃飽穿暖才是好官,我現在也看開了,自從這夜郎商路一開,溫水境內盜匪絕跡,百姓勤懇,不是我自誇,這溫水恐怕也是蜀中少有的幾個富裕之地了吧?”
“皆賴縣尊治理之功,想必朝廷已經看見,縣尊恐怕要高升一步?”
“哦?”常事臉上更加光亮,回頭對常圓道:“看見沒有,蘇先生的才智天下少有,僅憑這兩句話就看出這麼多門道,此事還未確定。”
“那就提前恭喜縣尊!”蘇任給霍金使了個眼色:“這次回來從夜郎帶了些東西,縣尊不日就要上任,還是用的上,就當是我的賀禮,祝願縣尊平步青雲。”
“這如何是好!先生大才不能埋沒,我一定向朝廷諫言,舉先生為孝廉,一展先生胸中大志。”
常事帶著蘇任的厚禮興沖沖的回去了。蘇任一直送出兩三里,兩人談笑風生頗為投緣。好不容易甩開吸血鬼常事,剛剛踏進老君觀,馬蹄聲就在外面響起。
侯建一手提著馬鞭,風風火火的進來:“哈哈哈,還以為你就躲在夜郎不回來了!怎麼樣,這一次夜郎之行還算順利吧?”
“多謝縣尉關心,一切都好,這段時日多虧縣尉照顧,在下感激不盡!”蘇任連忙施禮。
侯建一把扶住:“說這就見外了,我不是那常事,只認錢不認人,說好了咱們三家做生意,先生孤身犯險,我們逍遙拿錢,若再不出點力就真說不過去了。”
兩人落座,霍金重新換了茶杯,沏了壺新茶。
侯建喝了口茶,對蘇任伸出大拇指:“先生果然有一套,聽說朝廷對劉家的處置已經下來了,這一次和大行令一起來,雖然不知道怎麼處置,好像很嚴厲。”
“有多嚴厲?”
“這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從成都聽到的訊息,太皇太后為此大怒,還摔了心愛的事物。”侯建頓了一下:“現在先生可以告訴我,當初到底給田蚡的信裡寫了些什麼?”
蘇任一笑:“其實也沒啥,七王之亂時,劉文的父親劉堂曾經率領族中子弟,攜帶近半家財前去勤王,這件事不知縣尉知道否?”
侯建心裡一驚:“倒是有些耳聞,當初劉家一夜之間忽然失蹤,有人做過這樣的猜測,至於是不是還真不知道。”
“根據我的分析,此事應該是這樣的,當初劉堂率人離開蜀中並非是勤王,而是想參與七王之亂,為的是七王獲勝之後,自己也算一路諸侯,順理成章佔領溫水,恢復滇國的國土,只可惜七王勢大,對於劉堂這數百人和幾萬石糧草根本就沒有瞧在眼裡,又或者,因為大將軍周亞夫的軍馬來的太快,將劉堂的去路所阻,總之劉堂和劉家子侄未能如願,迫不得已轉往梁國,與梁國一起誓死抵抗七王叛亂,最後成了勤王大軍。”
“當初田蚡曾言,劉文和宮裡有關係,我想來想去不明白,後來想通了,梁王乃是太皇太后最喜歡的兒子,如果劉堂助梁王守梁國,太皇太后自然覺得劉文屬於自己人,維護一二也不是什麼難事。”
侯建聽的冷汗直流,這件事的隱秘程度,連他都知道的不清不楚。沒想到蘇任僅憑蛛絲馬跡,竟然能猜出其中關鍵,這個人該有多可怕。
“縣尉!縣尉!”蘇任叫了兩聲,侯建竟然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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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祝假期愉快,四關也在回老家的途中,和女兒,父女兩人很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