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放著搗藥的碗和好幾種花瓣,元清露出好奇神情,只一瞬間,很快恢復平靜。
他坐在了石凳上,看著雲楚月繼續搗鼓。
“你說吧。”雲楚月頭也不抬。
“昨天晚上明王進宮一事,你是知道的,對嗎?”元清明知故問。
他今日來這一趟,就證明他心中有數。
“知道。”雲楚月也沒有打算瞞著元清。
“既然你想讓明王謀朝篡位,為何還要想辦法讓太子進宮阻攔?”
元清理解雲楚月為何要一步一步引誘容明刺殺皇上,左右老皇帝和容明都是她的仇人,父子二人自相殘殺,無論誰死,都會如雲楚月的意。
但他想了一晚上都沒想通,為什麼雲楚月又要讓太子出手救下老皇帝。
雲楚月手裡動作停下。
她抬頭與元清四目相對。
“你以為呢?”雲楚月很好奇元清是怎麼猜想的。
“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挑撥太子和明王之間關係。二是想幫太子上位。”元清目光深邃,緊緊盯著雲楚月,像是要把雲楚月看穿。
“噗呲。”雲楚月大笑,發出銀鈴般笑聲。
元清眼裡閃過不解。
“容明早就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他們兩個的關係還需要我來挑撥?”雲楚月忍俊不禁。“我不過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又哪來的本事可以輔佐太子登基。”
倘若元清真這樣認定,雲楚月便要好生理理元清在她心中的形象了。
“我就是覺得不太可能,所以來問你了。”元清皺眉。
原來雲楚月笑是因為把他當成了傻子。
雲楚月收回笑意,神情也變得正經。
“我確實是想讓容明狗急跳牆,刺殺皇上。倘若他成功了,皇上死了,我也算報了仇。倘若他失手,皇上一定不會放過容明。可我後面一想,容明這樣貪婪無度陰狠毒辣的人當了皇帝,宣國百姓怎麼辦?”
“我是要報仇沒錯,但我絕不想連累無辜之人。容明就算到了皇帝也做不長久,可他在位一天,宣國百姓就要多吃一天的苦,我忍不下心。”
雲楚月難得不一副吊兒郎當的神色面對元清。正如她所說,一個尚且還要寄人籬下的女子,從她口中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實在叫人震驚。
元清從未料到,雲楚月竟有這麼大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