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秉忠看了一眼顧賢亭陰沉的臉色,不敢多言,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趕緊把這兩位瘟神送走才是正理。
獨坐營帳內,顧賢亭手指輕輕敲擊著槍身,銀亮的槍尖隨著敲擊一陣一陣的顫動。
他其實並不完全相信那個叫沈軒的書生的話,甚至非常篤定那些話裡吹噓誇大的成分居多。
可若是僅有一分是真,顧賢亭都不敢去賭。
於秀娥那個美人是小事,祁州總兵的位置也是小事,自己的身家性命才是大事。
一番權衡之後,顧賢亭只能無奈的做出這個決定。
“他媽的!”
營帳裡響起一道頗為無奈又滿含怨念的罵聲。
武德營畢竟只有三百多人,拖欠的七成輜重聽起來很多,但對於漳州左衛這種五千多人的滿編衛所來講,不過是小菜一碟。
交付的雙方心裡都很急切,交付輜重的過程自然也十分順利。
劉秉忠足額足數的補齊了拖欠的輜重,而作為武德營唯一識數認字的沈軒也非常的光棍,大手一揮不必查驗了。
輜重灌上大車,武德營士卒興高采烈的滿載而歸。
原本已經做好被對方倒打一耙,咬下來一塊肉的劉秉忠,不敢置信的目送沈軒、於秀娥二人策馬離去。
這就…完事了?不多要點也就算了,連清點都省了?
難道…是想要過段時間再來這麼一出?
劉秉忠想到這裡面色大變。
裝作若無其事的沈軒和還未從懵逼狀態裡清醒過來的於秀娥朝大營出口行去。
“你…”
“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保持平靜,出去再和你解釋!”
走到大營門口時,一個揹著布包的老者低著頭從外往裡走,口中唸唸有詞,也沒看前面的路,徑直朝著沈軒騎乘的大馬撞了過來。
沈軒見狀連忙一勒韁繩,將馬匹停住,同時喊了一聲。
“老先生看路!”
老者聞言抬頭,正好與大馬來個對臉,頓時嚇了一跳,驚恐的朝後蹬蹬蹬連退數步。
止住身形後這才緩過神來,對著沈軒歉意抱拳。
沈軒也在馬上拱手回禮,而後一夾馬腹,策馬走出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