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帳內靜悄悄的,幾乎達到了落針可聞的地步。
“噗通!噗通!”
劉秉忠覺得心臟已經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心跳的轟鳴聲在耳中宛如天雷一般。
他聽到沈軒的話後,第一反應就是假的,這傢伙說的都是假的,他一定是在胡編亂造,一定是…一定是。
可即便如此,劉秉忠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心跳加速,冷汗順著臉頰唰唰的往下流。
顧賢亭的第一反應跟劉秉忠是一樣的,肯本不相信這個叫做沈平常的書生,能夠接觸到國師大弟子這般層級的人物。
可是…萬一,萬一是真的呢!
閆羅生他不怕,兵部也不是得罪不起,得罪了兵部的大佬們,最多也就是後半生的仕途別想再往上爬了,而後被找個莫須有的罪名,調派到窮鄉僻壤,掛個有名無實,無兵無權的閒職了此殘生。
可給顧賢亭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得罪國師。
國師在大虞的地位十分超然,他雖是掛著國師的名頭,卻並無任何實職,手中更無半點權利。而且也從不插手政事和軍事。
可即便如此,朝中那些權勢滔天的大佬們,也不敢輕易得罪於他。
只是因為,國師有過三次救駕之功,還是當今陛下的結義兄弟。
說國師與陛下情同手足都淺了。
皇家沒有親情,但皇帝陛下對國師卻是情深義重的很吶!
得罪了國師便等於得罪了陛下,得罪了陛下興許還好一些,畢竟顧及到以往所立的戰功,和以後史書上的名聲,皇帝陛下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最多貶職流放。
但若是得罪了國師,陛下為了給兄弟出氣,下手絕不會留情面的。
前禮部右侍郎便是一個極好的例子。
前禮部右侍郎出於嫉妒看不得國師與陛下關係親近,在一次酒後歸家的途中偶遇國師,藉著酒勁說了一些很傷男人尊嚴的話。
國師當時僅是曬然一笑,繞路遠離這個借酒發瘋的酒鬼。
可是當天夜裡,便有飛魚衛闖進這位右侍郎的府邸,當面宣讀其十大罪狀,什麼貪腐、行賄、搶佔民田等等,而最後一條則是最為致命:暗中勾結慶國奸細,意圖叛國。
最後這位前禮部右侍郎被判抄家!夷三族!
自那以後,任你是內閣大學士還是六部一把手,見到國師都是客客氣氣的,反正彼此也沒有利害衝突,你跟皇帝有基情與我等何干呢。
沉默良久,顧賢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仍舊一副笑盈盈表情的沈軒,而後沉下眼簾,用平靜的語氣對劉秉忠說道。
“拖欠武德營的輜重立刻補齊。”
“二位,本官還有緊急軍務要處理,恕不遠送!”
沈軒聞言也不多話,朝顧賢亭拱了拱手,便拉著仍舊處於懵逼狀態的於秀娥離去。
頗有文人那種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傲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