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想幹什麼?”鍾離昧立刻聽出了韓信話裡的深意,神色凝重的追問道。
韓信冷笑一聲,“現在說不好……他們想做什麼,取決於他們能在這場嶺南之戰中得到什麼。”
“若是真讓他們攫取到足夠的利益,恐怕這五嶺以南,就是他們說了算了。”
“他們……怎麼敢的?打了個嶺南,他們莫不是以為沒人能管得了他了!?”鍾離昧有些難以相信。
韓信倒是淡定的多,平靜的回道,“在這鬼地方待久了,有點別的小心思很正常,這裡太偏遠,太與世隔絕了。”
“只要把守住五嶺三江的關卡要道,嶺南就會再次和帝國斷絕一切聯絡。”
“想重新打回來,沒個二三十萬人希望不大。”
“就算如此,皇帝也不會饒了他們!”鍾離昧當即回了一句。
嬴政最討厭背叛,任囂趙佗要是真敢割據自立,就算重打一次嶺南他也絕不手軟遲疑。
韓信一聳肩,“我又沒說他們一定要造反。”
“人家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真的和帝國對著幹的,他們現在也只是有點小心思罷了。”
“嗯……”鍾離昧搖了搖頭,也不再糾結任囂趙佗的忠誠問題,他現在都是個‘帝國叛徒’了,也不該他來操心這種事,“這麼一來,你像個釘子似的插在這兒,只怕會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啊。”
“嶺南戰事沒結束前,他們什麼也做不了。”韓信對此完全不在意。
“那戰事結束以後呢?”
“等到那時候,關隘差不多也修好了。”韓信回答道,“我手底下有兩萬人,據關而守,三個月內他能打下來我就改跟你姓。”
“當然,對他們來說最關鍵的問題不是怎麼打下我的關隘,而是如何解決吃喝。”
嶺南雖然苦厄,但畢竟地大物博,面積幾乎能頂大半個帝國,要說養活不了幾十萬人那就太扯淡了。
但是不折騰了兩三年,這裡實現自給自足的可能性為零。
在此之前,整個嶺南都需要帝國朝廷的供給來生存,而一切補給都要從韓信把守的關隘運送過來。
後勤補給捏在韓信手裡,他根本不擔心任囂趙佗翻臉。
當然,他得防備對方的小動作,比如針對他的暗殺行動,對他手下軍官的滲透腐蝕。
簡而言之就是防範己方從內部被攻破。
不過在這方面,韓信很有信心,沒什麼好說的。
“嗯……那我能幫上什麼忙?”鍾離昧見韓信心裡有數,也不多問,轉說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也就是給韓信幫忙。
“你……”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韓信,他那雙無神的死魚眼眨巴了幾下後勉強回道,“要不,幫我練練兵?”
韓信手底下的並不是新兵,都是經歷了第一次嶺南戰爭並存活下來的老兵,但練兵這種事也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片刻不能停。
他現在又沒有仗要打,也就只能讓鍾離昧幫忙練練兵了。
人家拖家帶口千里迢迢趕過來,他總不能讓鍾離昧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