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和不清楚儒家的生路到底在何方,但他至少能確定,儒家的生路確實不多。
“看來儒家這一次要比農家更加危險。”陳和沉聲說道。
古尋笑了笑,反駁道,“儒家不會比農家更危險。”
“儒家是顯學,人可以死,思想卻是很難斷絕的。”
“我明白了……”陳和大概理解古尋的意思,然後反問道,“所以……這一次儒家的事我們沒必要插手?”
“‘你們’確實沒必要插手。”古尋笑著強調了關鍵詞回答道,“當然,僅限於拯救儒家這一件事上。”
“先生的意思是?”陳和眉頭抖了一下,疑惑道。
“反秦勢力並不都熱衷於拯救儒家的。”古尋抿了口溫度降下來的茶水,笑著回答道,“比如說你那幾位宮室宗親。”
田儋這些年躲在帝國的陰影之中發展,最首要遵循的原則就是從心。
他極少跟帝國起直接衝突,一直都是苟起來發育,和其他反秦勢力的溝通也很少。
所以班大師想聯絡那邊,還得找陳和代為牽線。
也就是最近才稍微活躍一點,但儒家的事他們肯定不會特別積極的主動摻和。
畢竟儒家……甚至都不是真正的反秦勢力。
墨家出於同為諸子百家,外加張良的香火情考慮才願意出手,田儋一個齊國貴族餘孽有什麼理由出手呢?
因為儒家聖地在齊國以前的地盤上嗎?
“田橫去了泰山,是田儋的命令。”陳和聽完古尋的話,立刻說道。
“他肯定不是奔著儒家去的……看來一向膽小的田儋也有些坐不住了。”古尋聞言笑呵呵的說道,“王離著一場敗仗打的,效果還真是突出。”
很難說田儋的激進,是否和王離在大澤山的失敗有關。
陳和猶豫了一下,然後小心的問道,“先生,我……該做些什麼?”
古尋一挑眉,笑呵呵的回道,“好問題!”
“不過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而是問你自己。”
“陳和,咱們是朋友,但也只是朋友。”
“我不能決定你該做什麼。”
“可……”陳和有所疑慮,想要開口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