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聞言遲疑道:“築基丹倒是好東西,但玉璽不是鎮村之寶嗎?怎麼要換出去了?”
陳永苦笑道:“今天我陪村長到城裡就是為了這事,這個玉璽經過鑑定,其實應該叫仲家玉璽,就只有兩年龍氣,價值不大。大家覺得不如用來換一些有用的東西。”
婦人搖了搖頭,說:“反正這是你們男人的事,我就不說了。但咱家的築基丹可不能分少了,畢竟這玉璽咱家祖上可是出了大力的。”
“是,是。娘子大人說的對,築基丹這事咱可是不能吃虧的。”陳永笑嘻嘻應著。
婦人臉色微紅,手指往丈夫腰間軟肉微掐,“死樣兒。”
天色微亮,濃霧轉薄,無論是樹葉還是草莖,都可以看到一顆顆晶瑩的露水掛在其上。小默兒家前庭,一張燈籠高高掛起,照得亮堂通明。陳永一把三尖兩刃刀耍得刀風四溢,燈籠下,小默兒坐在門檻上,眯著眼倚著門,頭不時點著,就連裡房傳來的炒菜香味都不能讓他精神。
“默兒,默兒?”陳永放下兵器,蹲在小默兒跟前,輕輕拍了拍小默兒的臉,柔聲喚道。
小默兒睜開朦朧的眼睛,伸手摟住陳永的脖子,稚氣道:“爹爹,默兒好睏。讓默兒再睡會好不好。”
陳永被小默兒這麼一摟一求,心柔軟得不行,抱起兒子,就要把他帶回臥室,便見到娘子端著水盆從裡房趕了出來,示意陳永把小默兒放下,把熱乎乎的水毛巾往小默兒臉上擦。
見小默兒洗漱後精神了些,婦人拉著小默兒的手,額頭抵著額頭輕聲說道:“默兒,你不是說要保護孃親嗎?怎麼不學武藝了呢?”
“可是娘,默兒剛剛好睏。”小默兒委屈道,“要不先讓爹爹保護娘,等我睡好了再學武藝。”
“那爹爹不在,你又沒有學好武藝,誰來保護娘呢?”婦人含笑道。
“爹爹怎麼不在呢?”小默兒不大明白道。
“爹爹要幹活啊,就只有小默兒在娘身邊了。”婦人笑盈盈道,“而且爹爹會老,那時爹爹也要小默兒保護的喲。”
小默兒聞言抬頭看著爹爹,驚訝問道:“爹爹,你會和村長爺爺一樣白頭髮嗎?”
“會的。”陳永點頭含笑道。
小默兒一聽,又問:“那爹爹你也會掉牙齒,吃不了豆子嗎?”
“會的。”陳永又點頭肯定。
小默兒想了想,再問:“那爹爹也會和阿黃一樣,因為老,不能幹活,就被賣掉嗎?”
陳永聞言一愣,阿黃說的是村裡前陣子賣掉的老黃牛嗎?沉吟了下,正要解釋,便看到自家娘子正對著自己打眼色,苦笑了下,點頭道:“會的。”
小默兒大吃一驚,眼睛大睜,長吸了口氣,轉頭對孃親道:“娘,我不困了,我要跟爹爹學武藝!”又轉頭對陳永道,“爹爹,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一定不會讓人把你賣掉的。”
陳永看著自己三歲兒子一張小臉上的正色嚴肅表情,心裡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但同時也有說不出來的糾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