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驚慌?”劉瑾斥道。
小宦官顫聲道:“老祖宗,不好了,您在東城靈椿坊的宅子……”
劉瑾一呆:“宅子怎麼了?”
“著火啦!”
“啊?”劉瑾楞了片刻,接著勃然大怒:“誰?誰幹的?沒有王法了嗎?”
“老祖宗息怒,幸好您的宅子只燒了前門半間耳房,火勢很快被撲滅了。”
劉瑾終於鬆了口氣,擦了擦滿頭的冷汗,隨即忽然一個激靈,嘶聲道:“秦堪!必是秦堪!雜家知道他的底細,此獠擅火攻……”
“老祖宗,您猜錯了,這回不是秦堪,是兵部尚書劉大夏的兒子劉祖修。”
劉瑾反倒冷靜下來了,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劉祖修?他爹劉大夏都不敢招惹雜家,這小王八崽子吃豹子膽了?”
小宦官居然露出幾絲笑容:“老祖宗息怒,此事是誤會,劉祖修今晚逛窯子灌多了馬尿,滿大街撒酒瘋呢,提著燈籠到處亂甩,又唱又跳的,接著一失手,燈籠脫手而飛,正好掉入了老祖宗的宅子前院的一堆枯葉裡,火是這麼著起來的。”
劉瑾鐵青著臉重重一哼:“雜家可不管什麼誤不誤會,這事兒雜家若揭過去了,以後滿朝文武誰都可以藉著酒瘋來燒雜家的屋,雜家的日子還過不過啦?來人——”
小宦官慌忙從懷裡掏出一份禮單遞上來,笑道:“老祖宗,劉祖修知道自己闖了禍,他也嚇壞了,託人從宮外給您送來了賠罪的禮單,一萬兩銀子呢……”
一聽到有一萬兩銀子,劉瑾眼中貪婪之色一閃,怒色漸緩,擰眉沉吟起來。
小宦官接著道:“老祖宗,那劉祖修還說了,明晚城東福賓酒樓為老祖宗設宴,劉祖修想當面向老祖宗磕頭賠罪,求老祖宗莫計較晚輩的一時之誤。”
劉瑾冷笑:“蹬鼻子上臉了不是?雜傢什麼身份?他劉祖修什麼身份?也配請雜家?他爹請我還差不多。”
沉默不語的張彩忽然開口道:“劉公,禮單倒是其次,如今劉公推行新政,朝中大臣頗多反對,大臣們與劉公的關係也空前緊張,兵部尚書劉大夏亦是其中之一,今晚劉大夏之子燒了劉公的宅子,下官覺得並非壞事,若劉公將此事揭過,也算給劉大夏表明了善意,將來未必不能開啟這個缺口,也可打破劉公如今滿朝皆敵的局面。”
劉瑾猶疑道:“你的意思是,雜家明晚去赴那劉小子的宴?”
“對,下官正是此意,劉公志向高遠,卻也需要眾人幫襯,孤鷹可擊長空,雁群方能致遠。眼下緩和與眾臣的關係是很有必要的,請劉公斟酌。”
劉瑾倒也沒多想,嘿嘿笑道:“左右不過一頓宴席,邀買人心罷了,明晚雜家便屈尊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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