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燕純熙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竟然可以顫抖成這般樣子,可還沒等她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嬌小的身軀就被燕陽華推倒在地。
幾乎是猛的一下,燕陽華將燕純熙瘦小的身軀壓制在地上。
燕純熙心裡一陣驚慌,掙扎著想要解開這束縛,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弱小,況且她越是掙扎,那人的束縛便越是緊固。
半天下來,她竟在他掌下動彈不得。
她分明感到那雙唇吐出的溫度熾熱得彷彿要將她燒成齏灰,她隱隱約約地聽到燕陽華似乎說出了“野種”這兩個字。
隱隱地、針扎般的疼痛自她心中升騰,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掙扎著,想要逃離這種束縛,可她越是掙扎,那人便越是將她禁錮。
也許,在這一刻她已經死了,只餘下一副軀殼任燕陽華隨意玩弄。
滴滴晶瑩淚珠子滾落在錦被上,暈開一點又一點的深色的水漬,隨著淚水滾落眼眶。
逐漸意識到燕純熙的不配合,燕陽華有些惱怒,他如狩獵者扼住獵物的咽喉般掐住了燕純熙纖弱的脖頸。
他將她壓在身下,睥睨著,口中的話宛若利劍一點點割破燕純熙的心,讓她僅存的一點自尊潰不成軍——
“燕純熙,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聽好了,朕要你生你便生,朕要你死你便活不得!”
“燕純熙,難不成你那卑賤的母妃沒教過你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
“朕的乖女兒,暫且好好享受朕對你的溫情吧,假以時日,朕若唾棄了你,這世間便再容不得你。”
他如是說著,聲音冰冷刺骨。
燕純熙不得不認同面前人說的是真的。
的確,若這天下的天子都容不得她,那這四海八荒又有哪裡是她的容身之處呢?
“不要……求求您……”燕純熙的聲音沙啞,小巧的鼻子依舊鮮血直流,原本紅潤的雙唇變得蒼白,顫抖不止。
心口似有何物在壓著、禁錮著、緊緊地纏繞住她脆弱的心臟,讓她連口氣都不能順順當當地喘出來。
她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冰冷著,失去了人的溫度。
先是她的喉嚨發乾,然後全身輕微地顫抖,眼角的淚水像斷不了的線一樣,慢慢順著臉頰沒入鬢角,最後無蹤跡可循。
是的,這就是一場狩獵,誰在上面誰就是獵人,誰在下面誰就是獵物。
宛若刀俎與刀俎上的魚肉。
現在,她應該做的,就是明哲保身。
燕純熙緩緩伸出手,臂節如藕的手臂向面前的那個男人張開。
一雙杏眼水霧迷濛卻滿含妖冶嫵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