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兒,你走到哪裡去了?我找了你好久?”一個面色慈祥的老婦人上前接住了她。
“阿姨對不起,我一下車不知道往哪裡走,這裡實在太大了。”肖笙趕忙迎上婦人解釋到。
“是啊!祖國發展的太快,我們農村人如果不出來根本就不會知道,外面的世界變化多大,我剛出來的時候看到汽車老遠的就開始躲,我怕它會撞到我,因為它沒眼睛嘛!”隨即她們都哈哈笑了起來,總覺得自己好傻,人家都能開上大馬路怎麼還會隨便撞人呢。
她們兩一路邊走邊不著邊際的閒聊著,婦人把肖笙手裡的被褥接過來,問她為什麼沒有帶墊被,冬天會很冷。肖笙只是輕描淡寫的說自己不怕冷,少年小子三把火,玩笑中一帶而過。
這是一箇中小型的針織衫廠,肖笙剛過來一刻不得閒的就已經被安排到崗位上,看著那一臺臺機器在同事的手中如流雲略過,而自己卻不是斷針就是斷線,急的直哭。老婦人工作時也沒有太多時間去關照她,畢竟大家都是為了掙錢才背井離鄉的出來。她只能自己去找維修工,維修工根本不理他,一天的工作下來,自己還是個學徒工,領不到一打正式活幹。
晚上回到宿舍肖笙一個人坐在床邊哭泣,老婦人看見就上前問她怎麼了,她便把白天的事告訴老婦人,老婦人就像一位媽媽一樣耐心的安慰她,告訴她萬事開頭難,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讓不要太難過,不要太著急。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有一週左右,她也終於領到了正式的活幹。
針織衫廠有一句名言,叫做‘你要他錢,他要你命,’每天工作時間高達18小時左右,肖笙有時候累的連衣服都不想洗,一下班倒頭就睡。整個廠子裡找不到一個像她這樣的未成年,如果當初不是媽媽找了這位老婦人的原因,也許自己連工作都找不到,畢竟還沒成年,很多單位還是不敢要的。
也不知道是省城的冬天真的冷,還是真的是自己太怕冷。陰陰已經過完春節好久,這眼看也快開春了吧,可這5斤重的大被子蓋在身上為什麼還是這般的冷。這實在是讓她很是費解,於是便把被子又掖了掖,原來涼氣是從床板下面跑上來的,於是她乾脆就把被子全被墊在身下,用大黃袍蓋在上面,再掖半邊被子在上面,也是暖和多了,可這一折騰天都亮了。
看著門縫裡的光越來越強烈,宿舍的同事們也陸續都起床,自己實在是累的不行,想幹脆不去算了,反正皇帝天高遠,父母也夠不著罵她。可想到自己剛寫好的譜子,全身好像又被打了雞血一樣,迅速拋開被子,來不及瑟瑟發抖;快速穿衣洗漱吃飯上班。
我們有時候會覺得夢想就像做夢一樣,夢夢就好,不要當真,可有的人對夢想的執著就像是生物鐘一樣,每天定時定點的會想起。並不停的為夢想儲存能量,期待有一天它可以發光發亮。肖笙就是這樣,早在小學的徐老師那次就埋下了深深的種子。雖說當年她拒絕了徐老師的好意栽培,可她內心一直十分的感謝徐老師,因為徐老師的那次行為,讓她更清晰的知道自己要什麼。也許徐老師早就忘記了她這個只帶過一年的學生,但在肖笙的心目中,他是她永遠的老師,一輩子不會忘記他曾今點醒自己的夢。
一路哼著自己剛剛寫好的【少年青春】:
曾今多少次懷念青春的模樣
青春應該是美好的粉紅色
曾今多少次懷念青春的模樣
青春應該是幸福的粉紅色
可我還是一個少年郎啊
卻站在了不該站的中央
可我還是一個少年郎啊
卻霸佔了不該霸佔的行當
是誰奪走了我的少年時光
是誰搶走了我的少年至上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