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李存冒快步出列,澀聲道:“陛下明鑑,臣弟死罪啊!”
“當時戰事緊迫,臣弟居中籌備糧草器械,整頓兵馬,對前線戰事約束不夠,致使……出現此等紕漏,請陛下嚴懲!”
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神情悲痛,讓滿朝文武暗暗點頭。
“陛下,臣弟事後得知一些細節,還心存僥倖,沒敢奏報給陛下,臣弟實在是罪不可赦啊,請陛下嚴懲臣弟!”
鎮北王李存冒雙膝跪地,以額觸地,幾乎聲淚俱下的請求皇帝陛下重重責罰與他。
皇帝陛下微微點頭,看向一直都不曾開口說話的鄭公,溫言道:“鎮守使鄭紅袖,乃鄭公義女,是我大唐難得的一員虎將啊。
就算是統兵時出一點紕漏,那也是因為年輕氣盛,沒什麼經驗,鄭公,回頭你說她幾句吧。”
“對了,貴妃娘娘對紅袖姑娘,可是疼愛有加,時常惦念,好幾次都給朕提及,說什麼時候有空了,就讓紅袖姑娘進宮陪她說說話呢。”
鄭公面無表情的上前半步,躬身道:“臣遵旨。”
不鹹不淡,不卑不亢,對滿朝文武不滿的眼神,直接視而不見,一副生人勿進的架勢。
皇帝陛下微微一笑,卻沒說什麼。
這位鄭公,在朝堂之上,一向便是如此,除了對他這位皇帝陛下忠心耿耿,對滿朝文武大臣、王公貴胄,可從來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好像,誰都欠他幾條人命。
谷誰都好像是貪員髒吏……
……
“鄭公,鄭紅袖是你義女,也是斬妖司的人,出了一些紕漏,你也該……”鎮北王李存冒從地上爬起來,冷冷的瞅著鄭公,剛要義正言辭的為難鄭公,卻被鄭公直接擺手打斷。
“鎮北王,你在去年九月到次年三月,總共貪墨、剋扣軍餉二百七十一萬兩,我找你麻煩了?”
鄭公面無表情的看一眼鎮北王李存冒,轉身對著皇帝陛下躬身行禮,沉聲道:“陛下,今日早朝如果再沒有其他事,臣這就告退。”
鎮北王愣在當地,一張臉漲的青一陣紫一陣,張口結舌,憋了好半天,竟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他雙膝一軟,再次雙膝跪地,只是對著皇帝陛下使勁磕頭。
滿朝文武大臣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這個鎮北王,招惹誰不好,偏偏要招惹鄭小妹這個屠夫,簡直是將不疼的指頭,直接塞進了磨盤中,自討苦吃啊。
誰不知道,別看大家都人模狗樣的站列朝班,斬妖司的人,把誰的底細沒摸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不過,既然皇帝陛下不追究責任,大傢伙就這樣湊合著過日子便是了。
這個鎮北王,不知道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還是出門的時候,腦袋讓驢給踢了。
總之,朝堂上的氣氛,瞬間就變得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