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曾經,杜牧用這樣一首詩詞形容清明時節的池州景色,蕭索之中卻帶有些許瀟灑浪漫的迷亂心境。
而現在,看著眼前十一月的倫敦,高文則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受,腦海裡自然而然浮現這闕詩詞。
濛濛細雨在泰晤士河之上繚繞,乳白色的迷霧朝著城市深處蔓延,連綿起伏的天際線在雲端之中若影若現,隱隱綽綽的線條在朦朧之中有種簡約之美,河岸兩側拉緊風衣行色匆匆的身影攪亂空間的靜謐卻平添一抹神秘,水墨般的色彩寥寥數筆地勾勒出城市的輪廓,遠遠地傳來悠悠的鐘聲。
鐺!鐺!鐺!
霧氣氤氳,漾起層層漣漪,卻又轉眼平復了下來,喧囂之中的寧靜,大概就是這樣一種滋味。
“……在看什麼?”
耳邊傳來一聲詢問,不需要回頭,從那帶著濃重西班牙口音的英語就能夠判斷,這絕對是納達爾。
高文沒有回頭,“倫敦。”
給出一個答案後,又繼續補充說道。
“記憶裡的倫敦,依舊是世界級別的頂尖大都市,喧鬧、繁華、車來車往;但沒有想到,倫敦也有如此安靜的時候,而且還是在早晨的上班高峰。”
納達爾意外地看了高文一眼,這樣的高文和平時有些不同,但他的嘴角也跟著輕輕上揚。
“我也喜歡清晨的碼頭,看著漁船在港口進進出忙碌,但我們剛剛起床的時候,他們已經結束一整個晚上的工作,有種……生命力。”
納達爾還是不擅長言辭,最後一個詞是西班牙語。
說完,納達爾就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他還是沒有能夠找到合適的英語詞彙,不確定高文是否聽得懂。
高文收回視線,露出笑容,“每個人都在用心生活。”
納達爾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嘿,你們兩個!”
不等納達爾繼續開口,旁邊就傳來一個故作嚴厲的呵斥,納達爾和高文雙雙看過去,然後就可以看到費德勒的那張笑臉。
“遠離隊伍,你們兩個在這裡嘀嘀咕咕分享什麼特別秘密?”
高文高高舉起右手,“我要揭發,你們集體排擠我,你們聯手欺負新人,我會號召所有球迷發出強烈抗議的。”
費德勒眨巴眨巴眼睛,明顯被高文殺了一個措手不及,本來費德勒還準備調侃一下高文和納達爾的,卻沒有想到被反將一軍,以至於他也傻眼了。
穆雷第一個就開始起鬨,“斯坦,好久沒有看到羅傑吃癟了。”
瓦林卡滿臉認真,“就是就是,是時候應該讓大家看看羅傑真面目了,我們都是深受其害的受害者。”
德約科維奇雙手捂住胸口,“我還以為就只有我一個人受傷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