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這個意思!”他語無倫次,“阿炳這傢伙……他是要和你玩七寶毬。”
“哈?他直接和我說就成,寫那麼多字,我又不認得。”
初七轉回頭,疑惑地看向阿炳,阿炳走在駝隊最後面,一見初七看來,連忙躲到駱駝後。
初七直言:“再說我不會玩。”
李商一把將紙箋捏在手心裡揉碎,咬牙切齒道:“那就別玩了,我等會去告訴他。”
初七點點頭,然後把手中的果子分給了阿柔安慰她不要哭,隨後她說:“我要去見三郎。我有話和他講。”
李商聽後便把她帶到謝惟跟前。初七看到謝惟時不免有些心虛,畢竟事從已出,還耽誤了大夥的行程,心中有愧。
初七揖禮,恭聲道:“多謝郎君出手相助,此事因我而起,我甘願受罰。”
謝惟坐在車中,聽到她的話捲起車簾,也不知是不是車中光線暗淡,他的臉色看起來之前更為蒼白。
“這不怪你。”謝惟莞爾,出乎意料的通情理,令初七大吃一驚。
“真的不怪嗎?”初七小心問道,見謝惟點頭,她笑得眼睛都找不著了,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阿柔剛才說的話,心突突地亂跳,只是再看向謝惟時,心又恢復到常態而且還在嘀咕:什麼嘛,和他一點都不般配,她不喜歡他,他也不可能看上她。
謝惟又問:“你知道阿柔的身份嗎?”
這倒難倒了胡思亂想中的初七,她紅著臉,搖搖頭,“不知道,我是在地窖遇到她,咱們被綁在一塊兒了。怎麼,阿柔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她是頡可可汗的女兒,頡可可汗與我們是同盟,之前阿柔失蹤的訊息已傳遍天下,頡可可汗心急如焚,但始終找不到其下落,沒想他的女兒竟輾轉於此,初七,你這次算是立了大功,這事還得謝謝你。”
“啊,這樣呀,我明白了!他們抓阿柔定是為了做人質,逼頡可可汗做不利於我們的事!怪不得看得這麼緊,那我這回也是誤打誤撞,為郎君效力了!郎君不說是不是想保守這個秘密,讓越少人知道越好?”
謝惟微微頷首。
“我猜對了!”初七高興得拍起小手,而謝惟卻沒太多情緒,他似乎另有心事,只是沒在初七面前提及。
駝隊出城晚了,趕不到下一個落腳點,於是就在原上搭帳蓬睡。
夜晚的草原有點冷,初七和阿柔躺在帳篷裡,抱在一起取暖,初七興高采烈地說起她的駱駝阿財,阿柔則說著他們部落的牛羊,話無可說時,她們忍不住胡思亂想,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出女子們絕望的淚顏。
“初七,我睡不著。”幽暗中響起阿柔的哽咽聲,“我想起那個黑屋子,我害怕。”
初七坐起身,深嘆口氣,“我也睡不著,出城的時候我看見那個胖婆子了,我一路上都在想會有多少女子落到她手裡。”
“那怎麼辦呀。”阿柔也坐了起來,“你讓她們走,她們也不肯走。”
“那是因為她們無處可去,若是有地方能落腳,我想她們一定會和我走的。”
“初七,要不我們回去把那黑屋子燒了吧,以後就不會有姐妹再落到裡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