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醉醺醺的鄭王朱瞻埈,將來意說了一遍,他也沒說什麼事,只是說自家殿下有請。
「孤才是二哥!他是五弟!怎麼他回京了,孤還要去朝見他是吧,什麼做派?」朱瞻埈顯然是喝的有些大了,舌頭都有些卷。
「鄭王殿下,話已經帶到了,臣暫且告退。」羅炳忠出了襄王府那是一點都不給朱瞻墡丟人,這話生硬,說完就走。
朱瞻埈又和幾個歌姬喝了幾杯,才唸叨著:「若非當年父親叮囑要孤聽大哥和五弟的話,這一趟,孤才不去呢,得既然叫,那就去看看,你們先玩著。」
朱瞻埈弄了好大的排場,招搖過市,鄭王府和襄王府就隔著四十步不到的距離,朱瞻埈還找了九匹好馬拉車。
羅炳忠出門迎客,看到朱瞻埈如此坐派,就只能搖頭將人迎了進去。
「五弟,何事喚我?」朱瞻埈進門大大咧咧,絲毫不客氣,隨便找了個地方,就讓羅炳忠看茶。
朱瞻墡也沒計較朱瞻埈失禮,而是揮了揮手,示意伺候朱瞻埈的那些小廝丫鬟們都下去。
這些小廝丫鬟都看向了自家主子,朱瞻埈雖然喝大了,但仍然知道這是襄王的地界,不耐煩的說道:「去去去,先下去,孤和五弟說點家事。」
等閒雜人等退去之後,殿上就只剩下襄王、鄭王和羅炳忠了,羅炳忠這個長史,那是遠近聞名的能人,在貴州時候,那和襄王殿下是抵背殺敵的生死之交,自然有資格留下。
就連陛下要和朱瞻墡說些什麼,都從來不避諱羅炳忠知曉。
「二哥,你走以後,家裡的事兒不用操心,我都給你看護著,不會有什麼意外的。」朱瞻墡第一句話就扔出了個響雷,炸的朱瞻埈七葷八素,酒立刻就醒了大半。
「等會兒,五弟你說什麼呢,我這好好的,什麼叫我走之後?去哪啊?」朱瞻埈愣愣的問道。
朱瞻墡略顯有些平靜的說道:「去哪?去見祖宗。」
「本來陛下要把你送解刳院的,最終估計也是給你個體面,畢竟宗親,倒是鄭王府我用奇功牌給你保住了,這是我能求到的最好結果,你…還有什麼遺言,就趕緊給家裡人交待吧。」
「啊?這這這,憑什麼!」朱瞻埈變得出離的恐懼,他驚慌失措,臉色蒼白,連牙齒都在打顫,他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是先帝的二弟,我是仁宗皇帝的庶長子,我是大明的鄭王,陛下不能殺我!」
「不能!」
朱瞻墡聽到這裡,看這個二哥還在狡辯,怒從心頭起,憤怒無比的喊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不知道嗎?」
「被人灌了幾杯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
「你姓朱!你是我們老朱家的宗親,是尊貴的鄭王!這天下誰不盼著大明不好都可以有理由,唯獨你這個宗親不行!」
「你吃裡扒外,和瓦剌的阿剌知院勾勾搭搭,你還問幹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幹了什麼嗎?」
朱瞻埈看事情居然敗露,這才是徹底慌了神,驚慌失措的說道:「那那那,不不不,不是***的,是府中的長史,他去差人勾結的,不是我啊,五弟,五弟,救救我!」
「我回去就將那長史打殺了,不不,扭送順天府,跟我沒幹系,五弟,你一定要為我前往陛下面前陳情啊。」
「你自己為何不去陛下面前陳情?因為你不敢!」朱瞻墡依舊是怒氣未消,指著朱瞻埈厲聲說道:「你要是心裡沒鬼,你怎麼不去見陛下?」
「我告訴你,求得鄭王府保全,那是我剛從大寧衛一路車馬勞頓剛回來,跪在泰安宮裡,跪了整整一天!在你吃喝玩樂,招攬百藝在家裡作樂的時候,我在泰安宮裡跪著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