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町幕府的權勢不斷衰弱,有內外兩種因素,一種因素是六世將軍足利義政到赤松氏家裡赴宴,被人給剁了腦袋,另外就是守護大名。
日野富子將其中原委一一道來。
七世紀左右,倭國開始進入封建時代,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封建,學習唐朝租調庸制,仿製了班田收授法。
租調庸制的根基是大唐的均田制,如果均田制被破壞,那麼租調庸制根本無從談起。
倭國的班田收授法,從一開始就將天下土地收為國公有,籤委任書授田,這些欠了委任書的人就成了名主。
小名主被吞併,大名主則被幕府將軍冊封為了守護職,所以叫守護大名。
其實這種班田收授法在開始實行的時候,根基就不對,與其說更像是大唐的租調庸制,不如說是像近兩千年前的井田制。
朱祁鈺聽明白了前因後果,現在倭國的情況,如果真的強行類比的話,有點像唐末時候藩鎮割據的時代。
室町幕府的衰亡,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因為守護大名已經開始亂戰了。
朱祁鈺失去了對室町幕府扶植的興趣,事實上,扶植一個買辦政權,要比自己去打,統治成本要低很多,而且收益也很大。
倭國已經開始亂戰,買辦政權,哪也得把房子整個踹倒了,才能開始扶持之事。
“撮爾小國,何來利益,國家之制,如同浮水之萍,無根無由,自然是亂象叢生。”日野富子面色苦楚的說道。
天朝上國,哪裡懂撮爾小國的苦?
朱祁鈺點頭,他頗為嚴肅的說道:“倭國度種之事,莫要再有了,從明年起,若是再發現,會被送入解刳院。”
度種這種事兒,對大明毫無益處,相反他們散了一堆女人做奸細,收集情報。
這種事大明不佔便宜,因為他們有了身孕,生了孩子,多數會帶回倭國。
朱祁鈺毫無疑問是在警告,這不是威脅,是告訴他們這麼做的後果。
“妾身領旨。”日野富子趕忙說道。
這度種除了是一種間諜活動以外,還是門生意,一直由日野家把持,這貢舶的千餘人,那也不是誰想登船就登船的,日野家決定了她們的名字。
之前是沒人管,現在陛下金口玉言,若是再不知改悔,陛下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朱祁鈺點頭,日野富子和細川勝元代表的立場各不相同。
那個細川勝元除了無能狂怒,一句正經話都說不出來。
朱祁鈺繼續開口說道:“孔府在倭國銀礦之事,你們幕府和日野家瞭解多少,寫成陳條,送於北鎮撫司便是。”
“無事便退下吧。”
日野富子心有不甘,但是她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便離開了偏殿。
朱祁鈺繼續和于謙等人商量著丞相起於州部這件事。
一些文章,將韓非子那句話中的「州部」誤寫作「州郡」。
「州郡」為古代高階行政區劃,其長官為州牧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