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在南衙,發北衙敕諭,要求討論,然後和于謙等人商議之後,就把這事兒給辦了。
連鳳陽省、蘇州省三司衙門都設好了,甚至連三司主事都任命了。
松江府、應天府,單獨劃分。
這一下子把本來緊密結合在一起的南直隸,明面上拆分成了四塊,但實際上,直接拆成了散裝南直隸。
因為徐州府才是蘇州省的首府,而廬州府是鳳陽府的首府,大家發展的都挺好的,憑什麼聽你的?
這都快散架了。
南直隸每年的進士及第四十餘名,高居南卷之首。
朱祁鈺討了個巧,先把事辦了,但是不代表反對拆分南直隸的風力不在。
只不過是君臣大義,陛下不在京師,是謀逆大罪,所以才不敢說話。
如何應對?
朱祁鈺和胡濙、于謙就商量了許久,其實歸根到底就是分而化之。
南直隸都給他拆了,士林之中的這些人,也不能不能拆。
官場是個名利場,名利二字只需要簡單的挑撥一下,就自己鬥起來了。
朱祁鈺無奈的說道:“你看,朕把播州拆了,一分為二,一部分送進了四川,一部分送進了貴州。”
“播州宣慰司都沒了,也沒什麼人反對啊!”
別說播州了,就是貴州設科,也是在明仁宗洪熙元年,從洪熙元年起,一直到景泰二年,滿打滿算出了一個進士。
此人名叫張諫,本身是應天府句容人,軍籍,隨父在貴州赤水衛戍邊,在雲南參加了科舉,最終進士及第算做了是貴州進士。
張諫在景泰二年,在江淵手下做考官,現在是監察御史,七品。
所以朱祁鈺拆播州,朝堂裡連個關心的人都沒有,就像是劍橋不修葺道路,是因為劍橋大學很久沒出過交通部常務秘書一樣。
胡濙笑著說道:“其實陛下,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啊,可以讓詩社拱火,就可以分而化之了,這事臣已經在做了。”
“兩淮士子比較關注民生,長江以南士子更關注財經事務,鳳陽士子更關心宗族禮法,約一下稿,他們自己就鬥起來了。”
“他們哪有什麼合力啊?敗則懷恨在心,勝則耀武揚威,要挑唆他們內鬥,可比鬥蛐蛐要簡單的多了。”
“鬥蛐蛐還有講究秋興鬥蟋兇的時節,他們甚至連草葉都不需要,為了些莫名其妙的事兒,就能吵得天翻地覆。”
“此事不難。”
朱祁鈺立刻了然胡濙的想法,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們自己先鬥起來,這自然分崩離析了。
“那就這麼辦。”朱祁鈺滿是疑惑的問道:“鬥蛐蛐還要分時令嗎?”
胡濙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啊,鬥蟋不過百日,而且還是秋天最為兇狠,自然是隻有秋天才能鬥,春秋天,哪有鬥蟋可以鬥?”
“陛下不喜這個,這裡面的學問啊,可深著呢,比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