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帝一年自己開銷不足萬兩;
一兩銀子能賣兩百條陛下愛吃的鹹魚,五厘銀子一條;
一兩銀子能賣三十斤豬肉;
六兩銀子能買一匹好馬,給於少保用十五年。
江淵當年正統十二年貪腐案,也就不到七萬兩,全都進了宮裡璫人和稽戾王的手中。
於少保住的九重堂一年不過九百兩銀子,就這於少保時常覺得自己生活奢侈,想要搬到官邸,覺得自己僭越違制,畢竟他住的是淇國公的舊宅。
這五十萬兩,能養於少保整整五百五十年!
大明國祚都不知道有沒有五百五十年!
大魚。
興安深吸了口氣,轉過身來笑臉相迎的說道:“哎呀呀,看張侍郎這話說的,錢不錢的不重要。”
“咱大明朝的戶部尚書薨逝,眼下,戶部諸事,可萬萬離不開張侍郎啊。”
“眼瞅著和韃靼怕是要有戰事發生,張侍郎若是此時蒙冤,於國不利啊。”
張鳳的臉色變得輕鬆了起來,這天底下,哪有不貪錢的宦官咧?
王振當年一千兩可以一起吃飯喝酒,郭敬在大同府倒賣鋼箭火羽,喜寧為了幾千兩銀子,把英國公張輔折騰成了什麼模樣?
不貪錢的宦官,世間或許有,但是絕對不是興安。
這一副見錢眼開的嘴臉,像極了他那個競爭對手沈翼。
“大璫定要幫我。”張鳳抓住了興安的手,低聲說道:“大璫就與陛下說,這件事是臣子義憤填膺所致,聽聞那金福安口出狂言,不思聖恩,這才找人參了他一本。”
“好說好說。”興安態度轉圜,但是依舊不松嘴,像極了貪財的宦官,不見兔子不撒鷹。
虛與委蛇了幾句,張鳳也知道這興安是拿不到錢,決計不會辦事了。
他低聲說道:“你去往西城廣寧伯街,到福祥瑞茶行就說:嗣恩允正方繼德。”
興安一愣說道:“張侍郎啊,這話何意?”
張鳳想了想說道:“嗣恩、允正、繼德,是我兒子的字,只需要說出這句話,自然可以拿到錢。”
興安恍然大悟,連連讚歎的說道:“好名字,好名字,不愧是詩書之家,好文采。”
“張侍郎安心,咱家明早就去,跟陛下好好分說。”
“不過張侍郎,這無憑無據,咱家一句話,就能把這麼一大筆銀子拿到手?還是立下個字據為妙。”
“不如寫下來,咱家也安心。”
這閹賊!
興安這是要留把柄在手中,若是日後他張鳳真的出了這天牢,也省的找後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