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南都擁兵三十萬,又有長江天險,逆軍豈能促入,攝政王,外臣請誅逆使,以為皇明和大清友邦之固!”
陳洪範歇歇底地嘶吼起來, 左懋第、馬紹愉等人,也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馮銓,開什麼玩笑,南都是大明留都,天下第一雄城,靖北軍就是再能打, 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被攻破。
“賊子安敢間我軍心,左右速與本王拿下,至王宮外就地正法,並詔告遼陽軍民,就說我朝已和南都大明行在締結盟約,剋日西征,共破李逆,同分中原之地。”
多爾袞也認為馮銓這是虛妄之言,自明清交手以來,除了遼東的關寧軍是屬烏龜的,其餘浙軍、白杆軍、秦軍,雖然野戰不是八旗的對手,但尚有一戰之力,南直隸好歹有三十萬明軍,怎麼可能一個月就被小李賊打穿,難不成南都的明軍都是豬嗎?
再者,由於去歲大清連續敗在小李賊之手,盛京淪陷,皇臺吉戰歿,已經讓國內的旗丁對靖北軍生出了畏懼的心思, 那些蒙古人和漢軍旗更是談李變色,就算南都的桂王政權已經被小李賊擊敗,多爾袞也要裝作不知道,他要借這次和南明達成和議之事,鼓舞軍心,提升國內的凝聚力。
十幾個戈什哈應聲進殿,不容馮銓分說,一把將駭的面如土色的馮銓按倒,硬生生拖出了大殿。
“……我是大明使節,爾等安敢斬我,難道你們不怕燕王殿下的怒火嗎……啊!”
崇政殿外,馮銓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小,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明國使臣馮銓終於完成了他的歷史使命,被滿洲人生生砍斷了腦袋。
處決了馮銓後,多爾袞就是煞有介事地將在京的蒙古王公以及吳三桂等漢軍旗將官召集到王宮,共同參與和南明監國行在簽訂盟約之禮。
遼陽城,多爾袞迫於靖北軍的壓力, 不得不和已經倒臺的南明使臣“結盟”,福清城, 大明東閣大學士孫可望也在和盤踞福建十餘年的鄭氏集團擬定合約。
靖北軍攻破南都後,杭州巡撫熊奮渭、浙江總兵方國安等人曾有意擁立潞王監國,繼續維持朱明王朝的統治。
可朱常淓並不是傻子,南都都被李逆攻破了,這個時候再去當這個監國,豈不是壽星佬上吊,嫌命太長,故堅持不肯,並反勸熊奮渭和方國安二人,永曆天子有先帝遺詔,名正言順,若行監國之事與叛逆何益,遂閉門謝客,再不見浙江諸官。
永曆元年七月二十五日,高傑部殺至杭州城下,熊奮渭和方國安不願背棄大明,遂整頓軍馬,企圖憑城死守,熟料,潞王竟以勞軍的民義,派遣王府侍衛,開啟了湧金門,迎朝廷天兵。
大明的藩王都不在乎老朱家的江山,熊奮渭和方國安也是心灰意冷,在靖北軍入城後,就是令城中軍馬放下武器,向朝廷輸誠。
潞王殿下的深明大義,令高傑感動萬分,遂“請求”潞藩看在永曆天子是其族孫的份上,捐助八成的錢糧與朝廷,並遣人以舟師走大運河送至京師。
杭州城破時,獨立九鎮田見秀部也在廣信府殺入了浙江金華,並直撲浙閩交界的分水關。谷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