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僵直的玄盤和虞麓堯也在立地凝望,二人面如死水呼吸不聞,唯有微微顫動的眼珠證明他們還活著,他們在想什麼無人可知。
正在盤膝修行的我父,提起巨斧抬頭張望,遠眺片刻又笑呵呵坐了下來,閉上雙目再不聞外事。
另外三個殘存的守魂奴,兩個面色鐵青渾身顫抖,牙齒咬得咯咯響。
只有放棄了守魂奴身份的談未央,佇立在花蕊上靜看片刻,轉頭駕馭著寒夜紅曇繼續流浪,一路灑下銀鈴般的笑聲。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殺了我?難道非要我和你毫無意義打上一場,難道非要我殺了這個樹精?”
面容枯槁懸在半空的夜墨白,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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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地看著時宇。
時宇輕笑踏前,朝夜墨白招招手,“下來說話,你飄那麼高,我可不敢上去。”
夜墨白麵無表情地緩緩落地,與時宇僅有一丈之遙,嘶啞不似人聲道:“你有什麼不敢?上神管不了你,守魂奴傷不了你,你在馭命之地可以為所欲為!”
“那是你以為,我可是問過上神,也問過守魂奴,他們都說我啥也不是。”時宇神情輕鬆,臉上居然掛起了笑意。
“你笑什麼?你在笑我是個求死都不能的奴才嗎?你在故意羞辱我!”夜墨白突然暴怒,一掌拍向時宇頭顱。
時宇陡然化虛,那一掌穿過頭顱落入虛空,直擊在時宇身後半丈的空間壁障上,滾滾混沌洶湧而入,全澆在再度凝形的時宇身上。
“你看!你根本傷不到我。”時宇伸手拘起一捧混沌,滴滴灑落在身前,“所以你要想死,就要按照我的說法去死,死也由不得你做主。”
夜墨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正是因為死也由不得他做主,他才會在發覺有人踏入中心陸橋的時候匆匆趕來,只求痛快一死。
“為什麼非要死呢?把你身上的神力交出來,你還可以好好活下去,你連秘境守護都不是,更沒有天生的約束。”
時宇輕鬆得彷彿好友聊天,一個勁兒勸慰夜墨白莫再有輕生念頭。
夜墨白眼睛一亮,復又迅速黯淡,沒有回答時宇的好心勸慰。
時宇看著夜墨白臉色來回驟變,語氣微嘲道:“想死,是因為你不想為奴。
我給你不為奴的機會,你又捨不得這一身神力!
你這哪裡是真心求死?只是想白佔便宜罷了。養條狗還要看家護院呢,上神給你那麼多力量,是讓你自由放縱的?”
朗聲大笑,時宇從夜墨白身邊擦身而過,直向馭命之地中心走去,
“我要上九峰看看,看能不能再上去一趟,你想通了就來找我。等我吸乾你的神力,你就是想自盡也有無數種辦法,隨便挑一種都行!”
調侃聲中,時宇迅速走遠。
兩眼還在流淚什麼也看不見的凌霄趕緊循聲跟上,卻一不小心把呆呆的夜墨白踢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