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白嘆罷,單臂一震,龍脊棍高高飛起,拖著凌霄巨大的樹身踉蹌退出數步。
他被龍脊棍砸中的臂膀,有血漬緩緩洇出,染紅了一片衣衫。
“但還是不行!只能蹭破我一點點薄皮,和你二哥神力纏身還是差得遠!”夜墨白輕輕抖動幾下臂膀,那片殷紅瞬間不見。
“哼!一次不行就來兩次,兩次不行就來三次,我不信億萬次過後你還能信口大話!”
凌霄粗根抓緊陸橋穩住身形,再次高舉龍脊棍呼嘯砸下。
龐大的棍體綻放出驚天燦光,直耀得夜墨白身影全部淹沒在光芒中再也不見。
“哈哈!米粒之珠也敢放光!就讓你看看我夜墨白是何等燦爛,我夜墨白是何等耀世!就是求死,我也不會死在你這孱弱小輩手裡!”
暴喝過後,淹沒夜墨白的燦白光芒突然變得晦暗。
不是龍脊棍光有衰退,而是夜墨白化作一輪燦陽炸開在了陸橋正上,把所有可見之處全部染成了純白,天地萬物都成了瑩白剔透的美玉。
龍脊棍哀鳴一聲立時收斂了所有光芒,被夜墨白無盡弘光徹底壓倒。
時宇驚訝地看著夜墨白,此刻也只有時宇那一雙無底黑眸還能在夜墨白炸開的光芒中保持本我。
兩個漆墨深邃的黑洞,無休無止吞沒著狂射而來的光芒,宛若立在悍猛激流中的砥柱。
“時宇!也只有你這個可戰上神的天驕能取我性命!殺了我!我的一切都屬於你!你快來!”狀若瘋子的夜墨白,將所有力量都用來綻放光芒。
那鋪天蓋地的燦光,掃過陸橋衝進內圍,又覆滿內圍卷向更遠。
霎那間,小半個馭命之地都被夜墨白點亮。
自有馭命之地的那一天算起,無論多少個輪迴過去,除了所謂上神可以撼動整個馭命之地,就只有此刻的夜墨白做到讓所有界主矚目。
這是純粹的光,這是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光,但彷彿只要夜墨白想,一切被光芒覆蓋的生命都會或死或傷,一切盡看他心意。
離夜墨白最近的凌霄已經彎腰埋頭,把脊背對準了夜墨白,就像一棵被皚皚白雪完全覆蓋又壓彎了腰的巨木。
他的眼睛在第一時間就已暴盲,枝葉間的小修們更是哀嚎慘叫,紛紛捂住血淚橫流的眼睛跌下枝頭。
“時宇!你怎麼不動手?我感受到了你的殺意!前面的守魂奴都是你殺的吧?來啊,我就在這裡!你快動手啊!”
徹底陷入瘋狂的夜墨白又在催促時宇,時宇卻沒了一點動手的慾望。
也不知過了多久,光芒在衝進了外圍,照亮了大半個馭命之地後,開始如退潮般急速撤去。
馭命之地又恢復了往日模樣。
所有界主都心悸萬分地看向光起光落處,久久不敢擅動。
在他們心裡那就是上神在發怒,在抹殺中心地界的強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