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宇收回落在黃衫界主心口的目光,與他對視片刻,輕笑道:「你怕什麼?我這點力量又能把你怎樣?」
黃衫界主微闔眼皮擋住時宇眸光,後槽牙隱隱咬在了一起,他遁速再提數分,打定主意要趕緊回到宗門,把時宇丟下就走。
這片刻和時宇幾句言語往來,他心中的驚懼不知為何愈發濃重。
「唉!」時宇突然發出的輕嘆,讓黃衫界主猛然一驚,差點撒手把時宇扔出去。
時宇彷彿沒有感受到黃衫界主的異樣,只是目視前方臉色淡然。他的輕嘆是對自己喪失所有神異本領的再一次嘆惋。
有得必有失,時宇能想明白這個道理,但畢竟曾是他傍身稱雄的絕技,一朝盡失沒有半點失落也不可能。
但很快,時宇就從失落中脫身,又淡淡笑了起來。
沒有馭命圖的挾持,他看到的世界更明亮,感受到的世界更廣闊自由,甚至他覺得自己隨時可以突破馭命天,去往人人渴望的
上界。
這樣的感覺,所有馭命天修士都無法切身體悟。
低頭看向大地,無數生命灑遍大地,時宇感覺自己彷彿已經凌駕於整個馭命天之上,看著小小天地裡困禁的可憐蟲在彼此爭鬥撕咬。
「唔!」
黃衫界主悶哼一聲,不得不鬆開時宇掩面急逃,他已經無法承受時宇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睥睨天地的威壓。
儘管時宇很弱小,儘管時宇是被他緊抓在手中,可他感覺自己就是個被關在籠子裡的猛獸,正在被籠外孱弱的飼主藐視。
他的牙再尖,爪再利,終究不能逃脫牢籠傷到飼主半分。
相反,飼主想要他的命只在呼吸之間。
黃衫界主快被這種感覺逼瘋了,他逃出沒多遠又狂呼長嚎,藉助出入體內的靈氣,洗刷胸中淤塞。
時宇沒有藉機逃走,只是懸在半空歪頭淡笑,只憑自然散發的威懾就能讓一般界主感到恐懼,這和走過那條特殊陸橋都差不多。
後方追擊堵截的兩方界主,被這邊發生的異況打斷了毆鬥,都莫明其妙地看向黃衫界主和時宇,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時宇還是太弱小,他散發出的超脫之意只能影響離他最近的人,若是時宇可將這種意境揮發至千里萬里,怕是天地間已經盡是匍匐拜倒的修士和界主。
時宇笑得眉眼彎彎,失去馭命圖所賜神技的失落全然散去,他相信只要自己勤加修行,來日成就必在往昔之上。
那黃衫界主驚叫一聲逃得更快了,他剛剛停下長嚎,壯起膽回頭張望,恰好看到時宇自信而又古怪的笑容,總覺得時宇要拿他投餵其他猛獸。
時宇無奈,對著遠處呆立的青衫界主招了招手,「還是你來!快把我帶到你的老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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